,露出欢喜之色来,笑道:
“紫府出手炼的血丹,佐之神通,你小子是招惹到哪位了?”
随着那道血气被吞服而下,许玄只觉自己灵台清明了许多,心境甚至也通透了,虽然失了不少血气,但自己有那玄蛟行雷】的篆文补足气血,倒是无碍。
那天陀轻轻吐出一缕金线来,那线有些虚幻,扭动着,直直指向许玄心头。
许玄便顿感到一阵忧心,忧的是身边强敌环伺,覆灭可能在一夕之间;接下来是贪婪,贪的是用血气饲妖,换来师门光复,也可以接受;最后是愧疚,愧的是自己违背师父教诲,无颜拿起那恒光】。
“是动乱情】,好妙的神通,好深的算计,只是不知为何要盯上你个小小炼气。”
那天陀轻笑,伸指轻点,周边的血的瓣四散,汇聚成一颗心脏模样,接着这金线就缠上了那颗假心。
许玄这时如大梦初醒,不知刚才为何会忽地生出这般多的情绪来,让他心境不宁,灵台蒙尘。
‘这是那颗聚灵血丹】,藏了神通?看来我只要碰到,就一定会服下去。’
这算计让许玄生出一阵冷汗,被某位未知的紫府以神通勾连,实在是渗人。
“我要血气也不是让你去随意杀些仙道的人,这般行事肯定会被认为是魔道,就地诛杀。”
“吃些凡人倒是没人管,就是聊胜于无,你以后与人斗法,那些尸身就归我了。
“你是仙道,多去给我杀些妖来,也能补足空缺。”
“大人,您也是妖族出身,这?”许玄有些疑惑,眼前这妖物似乎让自己去杀妖,实在是有些古怪了。
那天陀只是冷笑一声,有些轻蔑,看向天上阴云,说道:
“天下万类,岂可一概而论,龙凤贵种,山野蛇雀,怎能都以妖称呼?”
“妖这字,本就是你们仙道傲慢,觉得人族独尊,是天下独一的种族,便以妖来称呼万类。”
“你等自居有道德,有灵性,但同类相残相杀,这些事干得可比你们口中的妖熟稔多了。”
“不必叫我大人,称我天陀就是,这称呼听得我恶心,一股尊卑上下的臭气。”
许玄不知如何回答,这些事情还是过于复杂,不是一时能想清的。
“天陀,那提锋山的真人来这里看过,可否说清你的来历,也好有个应对之策。”
许玄试着直呼对方名讳,见其没什么反应,才放下心来。
“我在炼妖塔里待了不知多少年岁,法躯无了,识海也叫炼化大半,如今只有些模糊的记忆。”
“借着你体内这古碑遮掩天机,别人现今倒是查不到我的踪迹。”
许玄这才放下心来,他不可能泄露天陀的踪迹,别人若是发现他体内的古碑,恐怕也是一死。
至于这妖物,许玄看了过去,周边一道道清气,若囚笼一般将其关住,似乎暂时出不来,一旁的天陀察觉到许玄的心思,冷笑一声道:
“你是见我被囚,觉得我可欺?”
言罢,这妖轻轻勾指,一旁瓣形成的假心就要散了,那条金线指向了许玄心口。
许玄当即服软,生怕那道神通又钻了回来。
“你这功法也太差了些,如今虽然我帮你把那血污炼了,神通引走,但底子还是差了些。”
说罢,天陀眉眼一挑,意思很是明显,脸上一副自己这里有好功法,快来问我的表情。
许玄腹诽不已,这天陀虽然看起来来头不小,但好像真叫那炼妖塔给炼疯了,还是炼傻了?
“敢问是何功法?”
“《血海法论,修成即可滴血重生,一念化形,是血炁】一道的正论,学吗?”
“有什么坏处。”
“可能修成后一副魔道风范,每日需要饮血,有时候控制不住,想杀个人玩玩。”
“不学。”
“《白骨玄习谈,练成便通幽驱灵,神鬼莫测,是闻幽】一道的秘法,学吗?”
“坏处。”
“修成之后可能只剩下一具白骨。”
“不学。”
“《天妖谈九变,是我独门的功法,哪个道统我忘了,你有玄蛟灵运在身,虽然是人躯,也可修行。”
“坏处。”
“修了之后就彻底变成蛟龙,从此是你口中的妖了。”
“不学。”
天陀不断掏出些魔功妖法,总之没一个是正常能练的。大部分都是今天炼完,明日就有仙宗上门,亲自来诛魔卫道。
“够了,你难道忘了,炼气之后,除非自废修为,还要有灵物,否则如何能改换道途?”
“你就是有再多的功法,不是震雷】一道对我也无用。”
许玄彻底受不了眼前这天陀了,初见时阴森恐怖的氛围已经完全散去。
他现在可以肯定,眼前这妖,确实是在那什么炼妖塔里待得疯了。
石上的天陀一愣,这才想起这回事来,似乎有些为难。
“这么一看,我这里的功法,好像都不是你能练的。”
许玄本以为对方可能会给出什么好东西,然后趁机提些要求,不想这天陀满脑子都是些魔功妖法,根本拿不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