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天上仅余云气,他清楚地知道,在太虚之中,正有艘朱红宝船,看着下方军士的一举一动。
——
云端。
天风浩荡,云气飘忽,银白雷光腾跃而过,旁边则有霜华流转。
吕观同许玄此时止步,立身在云端之上,位于高处,静静看着前方的战线,近万的离国军卒排开阵线,将剑关以外封锁。
营中的朱红大旗随风翻滚,岚山】二字极为醒目,刀剑、斧钺等等兵器林立,血腥、惨烈的杀气冲天而起。
核心之地,有百来位筑基助驻守,着统一的朱红宝甲,气息凝练如一体,为首的将领是一筑基巅峰的修士,神魂凝若实质,几若出窍,化作金丝同每一人相连。
这群筑基上方悬着一柄朱红大斧,上有丹鸟离火玄纹,斧柄深黑,锋刃银白,血煞凝聚为九重光环,绕于斧上,显然是紫府级别的灵器。
“离斧军】,岚山王手下的精锐,相传斩过辽国一位香火神灵,纵然是那尊神道离了山水,威能大减,可这战绩也极为不凡,实力类同愿力金刚。”
吕观声音低低,他这一脉同岚山王有些交情,自然知晓其事迹。
“果然是精锐,只是.既然都有这般多筑基,何不让其尝试突破紫府,就是能成两三个,恐怕也比这军阵厉害。”
许玄心思一转,百来名筑基,这可不是小数,凑在一起虽然厉害,但也就是愿力金刚的级数,和紫府还是天壤之别,为何岚山王不让手下突破。
“筑基也不是那般轻易的,这离斧军中除了那位将领,剩下的都是以秘法催成的,修行的功法更是特殊,天然有缺,突破不得,单打独斗很是平庸,胜在能以仙基勾连,动用阵法宛如一体。”“不然上哪里寻这般多筑基来,若真个细究,下方大半人此生最多也就修至练气,只不过借着秘法突破,哪里有紫府之望。”
吕观稍稍摇头,细细解释。
‘原来如此,难怪他一王侯,手下便有这般多筑基看来都是催成的,以道途换修为,不过这数量也极为恐怖了。”
许玄稍稍感叹,也只有帝家或是仙宗养的起,就是紫府仙门,恐怕也培养不出这一众将士。
“如今便在剑关附近修养,以待那位出剑。”
吕观看向北边,一片苍茫的铁灰之气,卷积而下,将辽军的情势遮掩,偶有几名骑着黑鬃宝马的将领走出,同离国这边的将士捉对厮杀,暂时未有大动作。
“可是世子所言的那位袁公,和越绝剑脉有关,不知是何来历?”
许玄正欲问问这事,毕竟太平山号称剑宗,有理正剑脉之愿,想来对这些事都极为了解,吕观正欲开口,却被打断。
“两位何不来船上一叙?”
一道女子的清亮笑声忽地响起,太虚洞开,浩浩朱红之光照耀而下,一艘华美宝船显化而出,好似座要塞一般悬在云端,将天光遮蔽。
许玄只觉这声音熟悉的很,似乎在哪里听过,目光看向船上,便见朱雀形制的船首上,正站着一青衣女子,背剑,修腰净颈,含笑看来。
‘公孙昔,她怎在这处,如此说来,宋世仪也在。’
许玄目光沉稳,不带好恶地看了过去,却见对方仍笑道:
“两位,袁公前辈正在船上,既欲观礼,何不来见见。”
一旁的吕观看去,目光有些疑惑,迟疑道:
“公孙.前辈?”
“称道友即可,入内一叙。”
公孙昔展颜一笑,若三春桃李,目光看向许玄,笑道:
“辟劫】剑仙可要来?”
许玄缓缓点头,同吕观一道御风上前,落于那宝船之上,沉寂已久的天陀此时却怪叫起来。
“这是哪一朝的老鬼,还阳到人间来了。”天陀的语气似乎有些艳羡之意,忽地响起。
“?”
“这是大奉的西河】剑仙,货真价实的古人,如今就在你眼前,怪不得你说的那公孙昔有古怪,原来不是活人。”
“可是转世?”
天陀的声音幽幽响起,继续道:
“看着不像,当初胡人迎魔,攻入奉安,她陨落可是有记载的,这般再看,倒是像.纸人那类。”
“何解?”
天陀却不再多言,只是让许玄莫要露出破绽,对方手段诡秘,就怕能看出他虚实来。
公孙昔在前引路,此船极广,甲板为深黑之色,三人缓缓前行,向着一处雾气升腾的宝阁而去。
许玄面色如常,无喜无悲,看着这女子背影,对方背着柄黑白二色纠缠的古剑,却不是当初那青铜剑匣。
‘坎源山】,清浊之变,灵欲之化。’
许玄默默回想起对方仙基,他如今交手过的人中,仙基最为神妙,变化最多的,当是公孙昔,周始不算,这位当初根本未用仙基,许玄也不知天公笑】性质如何。
‘今时再动手,不知道能否稳压过她。’
许玄有些好奇,按照天陀所言,眼前之人是古人再现,既然以剑留名,不知如今有无剑意在身。
一旁的吕观神色有些复杂,此时低低出声,带着几分敬意,只道:
“公孙前道友,我太平山中还有奉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