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越知初组织好语言,车夫先对车内通报:“大人,到了。”
越知初更加震惊地看向裴佑白,脸上多少有些担忧。
裴佑白会意地安抚她:“放心,是我信得过的人。”
越知初木讷地点点头。
裴佑白掀起车帘问道:“不下去吗?你到了。”
“啊?哦。”越知初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连忙又点头:“下,下。那我——”
“嗯,去吧。万事小心。”裴佑白抢先一步接话,又叮嘱了一句:“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计划。有需要的话,随时来卫司找我。”
越知初只好先强压着内心的困惑,同他告别。
虽然他说的话,冲击力极强,但越知初似乎又得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收获——
至少,虽然还没弄清他有什么目的,但他似乎是……在酝酿着一个,对她有利的……局。
一个很大的局。
虽然他说的话,她也未必全都相信,但他似乎也是真的担心宅老的安危。
如此一来,至少在营救师父这件事上,他是可靠的盟友。
越知初下车之后,裴佑白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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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离开了。
她径直走向熟悉的祝府——祝筑。
三日未见,不知道赫连真此刻在不在府里。也不知道祝怀瑛的身子好全了没。
但她在南街的所作所为,估摸着早就传到祝府了吧。
那样大的一场火,几乎烧了个彻夜。禹州府在徐占的“配合”下,直到天明才派了人去善后,只怕里面的尸体都烧成黑炭状了——徐占对外却说,无人伤亡。
而谢轩作为祝世荣运送“人丁”的同伙,骤然销声匿迹,家中被大火烧为灰烬,祝世荣不可能毫无警觉。
越知初想了想,上前叩响了祝筑大门。
来应门的竟然是祝管家。
“哟,江神医,您怎么来了?”
祝管家对她的态度,还是一贯的客气,可脸上的神情却多少带了点疏离。
越知初心里冷笑:不愧是祝家的管家,行事作风,十分祝家。
但脸上她也露出了不动声色的笑:“祝管家,几日不见,可还好么?”
祝管家始终没有让开进门的路,就隔着大门对她回话:“都好、都好,劳烦神医挂心了。”
他脸上笑意不减,但也没有迎客的意思,就那么站着,也回了话,似乎就差再补一句“再会,您请便”了。
既然如此,等下去徒增尴尬,越知初只好反客为主:“祝管家,我是来找赫连真的,请问……她人可在府上?”
祝管家的脸在门缝之间显得有点可怖,尤其是当他再次堆起一个虚伪的笑容,他含含糊糊地说:“啊……这个嘛,女眷都住在后院。这个,老奴也不是很清楚。江神医是和赫连大当家约好了吗?”
越知初心想:没有约好的话,难道就拦着不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