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间可以改变或堵住的?他们要怕便怕,要恨便恨,我自承担便是了。要我一一解释给他们听,我没工夫。”
她那时只想着,薛正威该死。
而他死后,这朝廷未必不会派来新的“蛾子”,顶替他。
那么,来一只,她就杀一只。
直到他们,不敢再派人来。
那或许不是最好的办法,可谁又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办法?
如今,她人虽站在梦竹山庄的前院之中,心思却仿佛回到了半个多月前的禹州东街。
身在菜市口的最高处,她的眼前,曾是许多张她记不住的、混沌的脸,他们口中叫喊着什么,眼睛里闪烁着什么,心中又在想些什么……
她全然不知。
如今,她眼前的那位女学生,一张柔婉的脸,也已经和那些面容模糊的围观百姓的脸,重叠在一起。
她的红唇一张一合,不停说着她对越知初的请求,对慕如海的控诉,对梦竹山庄的失望……
直到莫婉贤开口唤她:“阿旭!你别说了……你受苦了……是我对不住你们……是我——”
越知初这才有如大梦初醒,也终于勉强听清了,这位进来之后便在同她对话的女学生,叫阿旭。
而越知初还不知道的是,她叫程旭。
正是一旁,已经听得痛心疾首的,那位程望程公子——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