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发酸的泪意,就在伯杰投来紧张的目光时,接着道:“给我找个能擦剑的东西。”
……
伯杰挠了挠头,疑惑的眉头皱了又皱,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好,我去找找。”
仲灵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这才转身对着越知初离开的方向,无声地在心里说了句:谢谢你,小姐。
谢谢。
这是一句他无法当面对越知初讲的话。
因为她不让。
可仲灵心里知道,她方才那一番,看似莫名其妙的“威胁”,看似对着阿翠说,其实是讲给他们听的。
阿翠作为一个妙龄女子,看到他们兄弟俩的脸,觉得害怕或抗拒,这实在是人之常情。
其实,池仲灵自从揭开脸上白布的那天起,早就做好了这样的觉悟。
可对他而言,容貌如何,会被人如何议论、排挤、嫌弃,与他此生遭遇的过去相比,不值一提。
他的心曾经那么千疮百孔过,曾经被烈火灼烧,曾经在大难不死之后,只剩下了恨。
可越知初……她从不曾改变他们分毫。
她只是告诉他们,“活下去”。
虽然很痛苦,虽然饱受煎熬,但是活下去——
活下去,才会明白,那些痛苦……不会消失。
即便报了仇,那些曾经让他生不如死的日日夜夜,也不会就此消散。
仲灵也曾为此感到绝望……感到不知所措。
感到未来的“活着”,再也没有了……意义。
可越知初还告诉他们——
他们可以,一起掀翻那“天”。
不仅如此,就在刚刚,她那番话……
几乎是用破釜沉舟的方式宣告着,她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也无法干涉世人的想法,但谁要是……
谁要是,伤了他们,她便不介意,真的成为那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
她说那些话,只是为了告诉他们——
任何时候,都不要觉得自己是……“累赘”。
面容可怖,不是他们的错。
被人害怕,也不是他们该觉得自卑的事。
而如果,因此对她感到亏欠……
会让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