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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秉烛夜思(1 / 3)

越知初被这两个消息的真伪勾住了心思,一时甚至忘了,她在山庄里,还有好几桩事情没有了结——

她还没和晏菱谈妥。

她还没来得及和楚明玉详谈。

她还没问清楚慕妧自杀案的始末。

她……

还没在时冬夏离开后,好好看看江遇。

反而是裴佑白提醒了她:“眼看着夜就要深了,你今日也一直忙忙碌碌的,不如先去忙完要紧的吧?连天号的事,我已经在查了,也没——那么急。”

不知是不是越知初的错觉,他说到“没那么急”的时候,脸上似乎划过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犹豫。

但越知初的确被他点醒了,她必须要先去和晏菱谈妥——那会是她去京城的助力。

而明日……

明日她是一定要离开这里的。

在离开之前,说服晏菱写了家书,才能有机会顺利进行下面的计划。

而离开的前提——是晏菱答应合作,江遇能够平安,楚明玉……不再继续搅局。

她纵然与楚明玉算是旧识,却从来对那位来去如风、随心所欲的狂傲女子,毫无“猜透”的把握。

楚明玉似乎从来不“为了”什么,而去“做”什么。

她总是……满不在乎的。

不在乎世俗规矩,不在乎人间牵挂,不在乎所谓名声,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甚至,也不大在乎人命。

遥想她第一次与楚明玉在廖氏布庄见面时,楚明玉就曾一边豪饮陈年女儿红,一边对着越知初叹道:“你这小娃子,什么都好,就是……眼里太有……”

太有什么,越知初怎么都没能听清。

楚明玉也没能说完,就醉得躺倒在七月的屋顶了。

那时天气炎热,夜空中繁星点点,屋顶上的两人就那样,一个坐着一个躺着,生生度过了一整夜。

等第二天越知初也在屋顶上被烈日晒醒的时候,楚明玉却已经不知去向了。

越知初从未和楚明玉聊过自己的身世来历,也不曾对她讲过与“虫”相关的事。

她知道楚明玉在江湖上早就有了“女魔头”的盛名,却从不敢告诉对方,其实她在还不叫“越知初”的那些过去里,早就是臭名昭著的“魔头”了。

——也不为别的,只因她的“虫”,在每一次留下“蛾印”时的场面,并不比楚明玉的杀人放火,好到哪里去。

越知初心想,若非世人不知她的身份,也不知她是个女子,“女魔头”这个名号究竟归属于谁,恐怕还不好说。

凌轩门的那把火,虽然是池家兄弟放的,但越知初知道,楚明玉也在暗中添了不少火油——她总是酷爱烧火。

放火这事,就跟她那一袭从无变化的红衣一样,好像是楚明玉的心头好。

所以,她会出现在茉安园,越知初都没有那么意外。

可梦竹山庄的火就实在蹊跷了,越知初至今还没来得及好好问问楚明玉,为什么要砍了慕妧的胳膊?为什么要……让她在火海中挣扎?

慕妧同楚明玉,怎么想都不可能有交集。

在二人无冤无仇的情况下,即便世人都道楚明玉冷酷无情、天性嗜血、喜欢杀人,可越知初清楚,那只是楚明玉的行事风格,而她,最厌恶规矩、束缚、解释。

想到这里,越知初的确坐不住了。

但她刚要起身,又不小心看见了裴佑白手上的血痕,忍不住还是又叮嘱道:“你……凡事小心。如果那送信之人是冲你来的,是敌是友尚未明辨,未必背后没有阴谋。”

裴佑白忽然抬起漆黑的眸子看她,那眸光深邃得,像是能把人卷进去,笼罩在里面。

越知初心头猛然一跳——在“花前月下”,她也见过裴佑白这样的眼神。

他不同于任何一个她在江湖上结实的友人或侠客,他明明总是穿着一身卫司指挥使的官服,即便是穿着常服时,整个人看起来也总是十分紧绷,不苟言笑。

仿佛他的存在,并不是以一个“人”的身份,而是以某种“使命”而存在。

她曾经以为,裴佑白的“使命”,就是守护朝廷给他分发的这个官职,可近来的种种,从禹州到合岐山,裴佑白作为一个“指挥使”的反常,早已让她无法接受这个判断。

反而,她总觉得,裴佑白的身上,似乎有着并不比她简单的秘密……

虽然,她不会问。

就像,关于她的秘密,她也从不希望别人问她。

但这样的眼神出现在他脸上,很难让她不去好奇——到底是什么,把裴佑白,从一个从过军、打过仗、做过朝廷的爪牙,又身任卫司指挥使的人,变成一个,这么神秘而……温暖的人?

没错。

越知初想了想,如果一定要形容,虽然有些矫情,却似乎就是,“温暖”。

他明明大多数时候很严肃,却会在禹州城的饭馆里,用最豪迈的语气,请她吃最有名的肉。

他明明是让人恐惧的卫司头头,却在对待邓婆婆那样的寻常百姓时,没有丝毫的官威和架子。

他明明……跟她毫无瓜葛,却屡次莫名卷进她主导的事件里,还主动成为了“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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