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起饶家那些人,这几年饶絮过得什么日子她心里也有数,只是她家吃饭的嘴也多,所以顾不上;而且村里穷得吃不起饭的人不止饶絮一个,她家帮了这个不帮那个怎么都说不过去,因此她也只当没看见,只偶尔实在觉得可怜就送个饼子过去,好歹不能让人饿死。
而且十二贯聘银,便是镇子上县城里那些人家说媳妇,也差不多是这个数了。
李保沉下面色,看了眼自家媳妇,“老婆子,你去打盆水来,给絮丫头洗洗脸。”
庄银心诶了声答应。
饶絮带着鼻音又道:“村长爷爷,我知道这事难为您了,只是我爹娘去得早,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找谁。那家的汉子是个爱打人的,他之前那房媳妇就是被他打得受不了逃走了,如今我爷奶和三姑被他家许下的聘银蒙了心,想把我送过去,我实在是不想死,我……”
她说着似乎是又想起了伤心事,掩面呜咽起来。
李保面色难看,黑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你怎么知道那家汉子会打人?”
饶絮抬头,红红的眼眶看着他,“我之前偷听到三姑和奶说起那家人,心里不放心,所以求李三叔去帮我问了问。”
李盛为人如何,又与饶絮关系如何,李保是看在眼里的,既是从他那里得来的消息,想来就不会有假。
李保叹了口气,想起饶二禄受伤之后临死之前说的那些话,他那时还有些不明,如今看来,只能是对方看清楚了饶家老两口是什么人,所以提前给饶絮铺路。
“放心。”李保示意饶絮去洗把脸,“这事我知道了,我是云山村的村长,他们就算想卖了你,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瑞哥儿,去,把饶家那群人都给我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