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转头看到半敞的卧室门,那是从前江挚为自己布置的屋子,程暮有些迟疑,犹豫良久,她还是抬腿朝着那间屋子走去。
程暮走到门边,往里望去,她难以相信,整整五年,这间屋子的陈设竟与她走时的一模一样,简直一丝未变。
从书架到墙上的壁画,再到床上枕头被子的摆设,还有那几只干净的玩偶,程暮缓缓走进,她的手摸上桌子,竟然一尘不染。
还有木制的地面,被擦得发亮,玻璃透亮没有一丝污垢。
程暮失神一般的怔愣在哪里,久久无法回神。
良久,她缓缓走出卧室,再次望向连窗帘都没有拉开的客厅,像是埋在黑暗里苟且活着的地狱。
程暮眼神空洞,她环顾着凌乱空荡的客厅,五年前摆满绿植和书籍的客厅,此刻却家具不整,昏暗寒气逼人,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酒气,程暮仰起头,她终于知道江挚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了。
饮酒麻痹自己,不见天日,病痛缠身,靠着大量的服药才能勉强入睡。
怪不得,怪不得好好的身体被他熬成了这样。
整整五年,整整五年,她不知道他怎么熬过来的,此刻她再一次意识到当年的自己有多残忍。
“咔嚓”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推开,程暮身子一顿,受惊的往外看去。
江挚穿着单薄的黑色毛衣,头发凌乱,看到程暮的瞬间愣住了神,站在客厅中间的程暮也僵在原地,她低头看到江挚的手里提着两只塑料袋,袋子里装的满满当当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