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早已见证了许多病人短暂的一生,作为一个旁观者,她也时长思考生命长与短的关系。
或许作为一个身体健康的人,永远都无法想象,一个精神病患者遭受的是怎样的折磨,要做出的是怎么样艰难的选择。
也永远无法感同身受,他的家人即将承受的是怎样暴烈的打击。
而她要做的,就是依旧操控电击的仪器,拿起针管将药物继续输入他的体内,看着他疼痛欲裂,而后继续旁观他的人生,和等待下一个不幸的人。
后来疗程结束,江挚出院回国那天,他去染了头发,理发师看着他半头的白发,愣了良久。
江挚瘦了许多,满身的针眼,短短一个月,难熬的像是过了一生,直到他坐上了回国的飞机,逝去的这些日子,依旧像一场梦一样。
他还记得父亲告诉他一切时强掩的痛苦,记得母亲悲伤的抽泣,记得程暮为他们未来计划的一幕幕。
一年,他的时间还剩一年……
程暮还在等着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