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和胡氏的厮打进入白热化阶段,两人满脸血印子,衣服被撕成了门帘,破破烂烂挂在身上。
元平和陈叔也不遑多让,前者为了元盛的“清白”豁出去了,以超乎常人的体重把陈叔压在地上不得动弹。
包叔及时赶来,将陈叔解救出来,两个人合力锤得元平嗷嗷叫。
尽管是好心,但是杜青棠并不同情胡氏还有陈叔、包叔,第一世如果不是他们散播流言,她也不会深陷舆论,杜八丫更不会死。
“棠哥儿......”
杜青棠无视元氏的欲言又止,转身回屋看书。
毕竟不是初学者,经过好几个时辰的不懈努力,她已经重新掌握大夏的文字,但是还不够熟练,需要多看多练。
杜青棠徜徉在书海之中,也就不知道元氏跑去元家打听虚实。
“陈老哥说的是真的吗?盛哥儿早已与人成亲?”
朱氏给脸上药的动作一顿,气极反笑:“你跟杜青棠联起手来污蔑盛哥儿,还有脸跑上门看我家的笑话?”
元氏满头雾水:“我何时污蔑盛哥儿?”
朱氏见元氏还在装傻充愣,把装药粉的瓶子砸到她脸上,左右开弓,噼里啪啦给了她几个巴掌:“给我滚!”
元氏捂着脸嘤嘤哭,灰溜溜地离开。
朱氏越想越气,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操起烧火棍直奔杜家。
杜家,杜青棠正蹲在水井旁杀鱼。
隔壁杜家三叔公的儿子捞了些鱼虾,特意送来一条鲢鱼和一条鲤鱼。
四个姑娘都在干活,腾不出手,杜青棠练了几张大字,手腕有些酸,便停下休息,打算把鱼杀了,中午就吃这个。
杜青棠手法熟稔地杀鱼,内脏丢去喂鸡。
“棠哥儿,水打好了。”杜七丫把半盆井水放到她手边。
杜青棠把鱼洗干净,杜七丫打水,冲洗菜刀上的血。
朱氏赶来杜家,见她这般悠然自得,还有心情吃肉,顿时火冒三丈:“杜青棠!”
杜青棠抬眸,手起刀落砍下鱼头:“舅母找我有事?”
成人手臂长的鱼身可以红烧,等会儿去村口的刘童生家买块豆腐,一碗鱼头豆腐汤能鲜掉舌头。
正盘算着,鱼尾突然弹了下,杜青棠一时不察,鱼身脱手飞出去,正好砸到朱氏脚边。
杜七丫惊呼,杜青棠闪电般出手——持刀的那只手,刀锋凌厉,眨眼间削下朱氏的一片裙摆,擦着她的布鞋砍进泥里,入泥三分。
“啊!”
若非朱氏闪躲及时,一蹦三尺高,怕是要被削去半个脚掌。
朱氏正要开骂,抬头对上杜青棠明晃晃写着“故意”二字的眼睛,心脏猛一缩。
死丫头莫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眼神阴气森森,像是要把她剁成肉泥。
看一眼杜青棠手里锃亮的菜刀,再看自己手里的烧火棍,朱氏打了个寒颤,掉头就跑。
失策了,她也应该带一把刀过来。
万一死丫头发疯砍人,她可以说毫无反抗之力,说不定还会命丧当场。
她可惜命了,她还要长命百岁,看盛哥儿考状元当大官,绝不是怕了死丫头!
朱氏来了又走,杜八丫咦了一声:“舅母这么快就走了?”
杜六丫抱着柴火路过:“我以为她又要像以前那样,把家里搞得一团乱才走。”
杜七丫笑嘻嘻:“她手里拎着烧火棍,肯定是来找茬的,可谁让咱们棠哥儿厉害,把她吓跑了呢。”
杜五丫好奇:“怎么吓的?”
杜七丫故意夸大说辞,说杜青棠如何如何威风,使她成功收获三双充满钦佩的眼神。
杜青棠一手抓鱼,一手倒了盆里的血水,用清水冲洗:“舅母欺软怕硬,态度强硬一点就行,杀鸡焉用牛刀?”
元氏也是如此,只能说姑嫂二人不愧出自同一家。
杜八丫看着杜青棠平静的侧脸,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棠哥儿冷淡了不少。
她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棠哥儿,可是在私塾遇上什么难事了?”
杜青棠没有跟杜家人说她离开私塾的事儿,打算等考入书院之后再说:“问这个做什么?”
杜八丫斟酌片刻,小心翼翼开口:“你这次回来好像不太开心。”
棠哥儿生得瘦弱,寡言少语,她担心棠哥儿在私塾受欺负。
杜青棠垂眸,面色如常:“没有,我很好。”
杜八丫松了口气:“那就好。”
“六姐,麻烦你去买一块豆腐。”杜青棠把两条鱼送去灶房,递给杜六丫两文钱,“中午吃鱼头豆腐汤。”
杜六丫咕咚咽了口唾沫:“好,我这就去!”
杜五丫把杜青棠推出灶房,挽起袖子露出细瘦小臂:“棠哥儿你去读书,这里交给我跟你八姐。”
杜七丫自告奋勇:“我来烧火!”
杜青棠随她们去,回自个儿屋里练字,直到杜八丫敲门:“棠哥儿,吃饭了。”
“来了。”杜青棠放下毛笔,用木头自制的镇纸压住宣纸以防被吹跑,先去外面洗手,然后才去灶房吃饭。
四个姑娘忙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