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讹。”
在水月仙身旁,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语气之中有些感慨。
水月仙平静道:“龙珠既然在此,那条真龙应当已经陨落。”
“那倒是可惜了。”
在她身后,赫然站着一人。
此人不是旁人,乃是大皇子姬武昌!
这些日子,不管是三皇子一方的人,还是吴相一方的人,都想要拉拢大皇子,却是连人都找不到。
没想到他竟是来拜会了国师。
水月仙问道:“你乃王公弟子,如今又立下大功,即便是有一半异族血统,可有我与王公支持,你为何不去争一争储君?”
姬武昌苦笑道:“不敢瞒国师,若是以前,我或许真有此番心思。可我去过了须弥山,知晓了一切之后,我已无心帝位。”
水月仙点点头,平静道:“你自己有自己的选择。不过如今你封王在即,礼部正为你择选封藩领地,你不去礼部盯着,怎有时间来拜会我?”
“我不愿就藩。”
姬武昌撩起衣摆跪坐在了水月仙旁边,低下头道:“我请愿封王,只会定父皇立储之心,可我不愿就藩,还请国师为我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
“你不愿归还远征军兵权?”
“不。”姬武昌摇了摇头,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我要……重返须弥山!”
水月仙微微一怔,侧过身来面对着他。
姬武昌依旧低着头,沉声道:“待大军攻下南佛国后,让我大乾不再受白莲佛国这疥癣之疾,我便会请辞,交出虎符,归还兵权。”
“如今肖氏兄弟无望一品,倒不如将他们放出来,让他兄弟二人执掌远征军,继续扫荡九州之外被灵渊所侵染的异族国度!”
“而我,取代肖氏兄弟,统领镇魔军,为父皇驻守两界井!”
他这番话,显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已经过了深思熟虑。
水月仙似是轻叹:“你又何必如此?陛下赐你阿努弋族王女,借此女黄金血脉,你亦有机会道成一品,何必要冒此番风险?”
“此危亡之际,我若是就藩封王,留守大乾一地,此贪生怕死之举,堕了我父威名,污了我师风骨,非吾愿也!”
他嘴角微动,却是笑了。
洒脱,却也傲然。
“更何况我姬武昌既要攀登武道巅峰,又何须借助外力!”
水月仙沉默良久,这才缓缓开口道:“可我若是说……陛下已有退位之意呢?”
姬武昌顿时怔了,但仔细想想,却是合理。
须弥山那边恐怕情势不容乐观,从父皇这些年来越发频发的“闭关”就可以看出来,只怕往后父皇都会很少再走出须弥山了。
也正因此,该是时候立一位新君了。、/
他甚至说道:“父皇早该退位。”
水月仙身子停顿片刻,才说道:“陛下有他的顾忌。”
姬武昌似是不经意的看了国师一眼,心中明白国师定是隐瞒了一些事。
父皇早该立储,放权给储君,没有理由要将这朝政交给吴庸一个外姓臣子来苦苦维持?
而父皇不可能会是贪恋皇权之辈,他这般不情愿,里头必然隐瞒了一些隐秘。
国师必定是知晓什么内幕,可她却是连自己都隐瞒……
“须弥山重要,可这大乾九州亦是重要。如今陛下已有退位之意,储君人选一定,恐怕不久之后便会登基称帝。”
“新君上位,内有吴庸,安守道亦有重返仕途之心,自不必忧。可外……却需要你来匡扶社稷。”
水月仙的话,打断了姬武昌的思绪。
她继续道:“新君上位,纵然南境佛门之危已平,但巫疆族并无臣服之意,南佛一灭,此族必成隐患。
“西漠周家如今被你惊动,恐怕已有反心,西北将成乱局。”
“冀北威武侯与东海赵家虽无反心,但却日渐坐大,需得有人制衡压制。”
“而救世教肆虐九州,纵然荆州平定,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稍有不慎便会死灰复燃。”
水月仙虽然成为国师以来,并不插手朝政,常年陪伴天武皇留在须弥山之内修行。
可这并不代表她对大乾局势一无所知,她毕竟身为国师,更是执掌着九州各地的巡天监,许多消息比之朝堂诸公要了解得更多。
“吴庸也好,安守道也好,需得坐镇朝堂,统筹中央。可平定九州战事……却需要另有其人来做。”
水月仙朝向姬武昌,说道:“这个人选,陛下心仪之人便是你。”
姬武昌沉吟片刻,说道:“南境平定之后,林老元帅便可抽身,率军直击西漠,可解西漠之患。肖家兄弟一人可往冀北取代威武侯,召威武侯入须弥山,为镇魔军副统领。另一人坐镇南境,避免巫疆族整合南部边境诸国。”
“东海赵家,赵祈安将入须弥山,可召东海大公入京都为官,赵氏父子皆离了东海,东海不足为虑。”
“若再有祸端,大乾朝中,亦不乏其余名将,皆可指派,并非非我姬武昌不可!”
他站起身来,朝水月仙行礼:“武昌乃粗鄙之人,冲阵杀敌虽死不退,但辅佐治国绝非良选,还请国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