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天听完之后,默默点头,随后看向赵观象:“你今日为何会去地牢?”
赵观象老老实实答道:“上将军想把我打发回京都城,但谢家之事死了这么多弟兄,我不甘心就这样回去,想要从其他犯人身上找到突破口,从而有留在荆州的理由。”
他随后一指顾长青,说道:“顾长青阻拦我提审犯人,我自知理亏,本想离开,但地牢中犯人突然对我磕头,我还不清楚怎么一回事呢,顾长青便对我出手。依我看,定是这顾长青对我嫉恨已久,指使犯人这样做,想要借此污蔑我与救世教有干系,以此除掉我。”
李胜天不由皱起眉头,他本以为在画像面前,两人只能说真话,应当很好裁断此事。
但现在二人依旧是各执一词,似乎只是一场误会。
唯一一点能够肯定的,便是顾长青嫉恨赵观象,借着这件事,想要下杀手。
“此事……本将会请上将军裁定!”
最终,李胜天也只能把事情推到上将军面前去,挥挥手对外面的人说道:“先将二人在此看押,听候上将军发落!”
……
“上将军,此事该如何裁断?”
不久之后,李胜天便来在凌放面前,拱手恭敬问道。
凌放听明白了前因后果,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说道:“赵观象没有问题。”
李胜天错愕道:“可是那些救世教徒对他……”“那是国师的手笔,莫要多问。”
这显然……与赵观象体内那份无妄之主的圣骸有关。
李胜天顿时恍然,不再多问此事,只是问道:“那赵观象与顾长青二人,上将军认为当如何处置为妥?”
凌放走到桌案后坐了下来,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两行字,随后待墨迹稍干,便将纸张一折,递向了李胜天。
李胜天接过一看,眼眸中微微显露出些许惊讶,但还是拱手领命:“末将明白了。”
凌放挥挥手道:“下去吧。”
“是。”
……
佛堂之内,赵观象老老实实得坐在香案前的蒲团之上。
而顾长青却是显得有些急躁,背着手在屋中走来走去,满脸的焦躁与懊悔。
赵观象见他焦躁不安的模样,心中不由嗤笑了几声。
这长舌顾这次是要倒大霉了!
刚刚真言吐露,他蓄意残害同僚的事情左右也逃脱不过,必定会受到惩戒!
相比之下,赵观象心里头就轻松许多。
他身上的隐秘,对于巡天监的几位大佬来说,并不算什么秘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相信凌上将军知晓了此事之后,很快便会想明白前因后果,他还真不怕“勾结救世教”这屎盆子扣在他头上。
二人在佛堂内等了片刻之后,李胜天终于是再次来到了佛堂。
“赵观象,顾长青二人听令!”
赵观象与顾长青二人连忙起身过来,拱手拜下,不敢造次。
李胜天手中折子展开,面无表情得宣读道:“顾长青蓄意残害同僚属实,虽事出有因,但私心大于公义,免其巡天校尉之职,官降五等,降为旅帅,一应待遇,同降五等。”
顾长青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看向李胜天,焦急道:“将军……”
他天资平平,又无显赫家世,能够爬到如今的位置,是一年一年资历熬出来的。
如今好不容易成了校尉,有了掌兵之权,即便是京官里也算是小有地位……可如今这一则处罚,却是让他足足二十年苦功白费!
这让他如何甘心?
李胜天皱起眉头,呵斥道:“这是上将军的意思,上将军仁慈,只贬了你官职,否则只残害同僚这一点,你焉有命在?”
顾长青紧咬下唇,双手死死攥着拳。
但最终,他颓然道:“属下不敢不从。”
李胜天阴沉着脸,不再理会他,又侧头看向赵观象,喝道:“赵观象!”
赵观象激灵了一下,连忙拱手低头:“属下在。”
“你擅闯地牢,上将军责罚你罚俸三月,你可认?”
李胜天宣读完对赵观象的处罚后,一旁的顾长青猛地抬起头,脸上表情是惊怒交加。
罚俸三月?
自己被连降五品,这赵观象仅仅只是罚俸三月?
怎么不罚酒三杯呢?
这不公平!
国师不公,凌将军不公,就连自己的老领导李少将军亦是不公!
这世道……全然没了公道可言!
一股“恶意”的情绪,在顾长青心中渐渐生根发芽,不断成长着。
另一边,赵观象听到处罚,顿时脸都皱起来了,苦兮兮道:“不是吧?又罚俸?我俸禄都罚到三年后了!”
李胜天木着一张脸:“你不愿意?你若不愿意,本将这便与上将军回禀,不罚你俸,贬你官便是。”
赵观象见李胜天转身就要走,忙去拉住,说着好话:“愿意愿意,属下甘愿受罚。”
李胜天看着他没脸没皮的模样,没什么好脸色。
他伸手入袖,取出一封调令,冷声道:“这是上将军命我交给你的,你自己看吧。”
赵观象有些疑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