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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肉蜈蚣(3 / 3)

还都是如此混着血块的黑血……”

“小姐嘱咐过的,这位公子的安危很是紧要,奴婢若是不这么贪睡,再早些进去瞧瞧,可能就不会如此了,都怪奴婢。”

苑儿的声音越说越抖,尾音已快要吐不清,泪水糊了满眼。

邬玊替她擦去脸颊上的落泪,安抚道:“不必责怪自己,我又没怪你,倒是今夜辛苦你了。”

她接着问道:“可请过府医了?”

话音刚落,邬玊就瞧见李府医挎着木箱来了。

她嘱咐苑儿两句便迎了上去,“李伯,这状况可是先前说过的清毒?”

李知庸一咂嘴,捋着胡须道:“这毒虽说用得阴狠,可终究只剩些余毒,清毒再痛也断不该呕血至此。难不成……”

听到此处,邬玊已然知晓,这是出了意外。

时间紧迫,她顾不上多言,直截了当道:“李伯,这人的命务必要救下。”

甫一进屋,邬玊就被浓烈的血腥气熏得呼吸不畅。

颜桑侧躺在床上,发丝四处散落着,发梢浸了血显得越发乌黑。

他嘴唇抿着,上齿紧紧咬住下唇,原本被鲜血染红的嘴唇生生被咬至泛白。

“疼成这般也不肯吭一声,是条汉子啊,要不等医好了就留府上干活得了,你说是不,少主?”

李知庸一手捋着胡子,一手竖个大拇哥,结果一扭头撞上邬玊如若寒冰的脸色。

纵使是伏天,老李被“寒冰”一瞪也没能架住一哆嗦。

他干笑两声,立马将大拇哥缩进拳头收了回去。

李知庸收拾起笑脸乖乖上前号脉,这一号却是霎时变了脸色。

邬玊对他的医术是了解的,世上之毒若有他都无法解的,那即便是去求观音佛祖都无救。

见他神色凝重,她顾不上血腥带来的不适,上前一步问道:“如何?”

老李没吭声,继续闭目在脉上把了片刻,忽地一睁眼,拉过颜桑的衣袖就向上撸。

“嘶。”

邬玊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颜桑的手臂上层层叠叠密布着交错的刀疤,少说也有十数道。

伤痕有新有旧,甚至有的刀伤明显是在旧疤之上的叠加。

条条疤痕凸起盘错,如同一条条肉身蜈蚣覆在手臂攀爬,残忍又狰狞。

“看不出,年纪不大,心倒是够狠的。”李知庸看着颜桑的手臂说道。

床上的颜桑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自然没能听见这句“称赞”。

视觉刺激混合着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邬玊当即泛起一阵干呕。

李知庸正在解颜桑的衣襟,没有回头看她,只道:“老夫要为此人脱衣行针,少主与他男女有别,不妨暂且出去避避。”

邬玊微微一颔首,准备转身间视线正好扫过床榻。

刹那间,心跳一滞,她整个人如同石化般被定在原地。

颜桑平躺在床上,前胸袒·露着,一段紫藤纹诡异地盘踞在他腹部,花瓣要开未开地向四周延展着,穿过他沟壑起伏的小腹向上缠绕生长,就快要延伸至胸口。

邬玊猛然低头看向自己小腹,满脸愕然圆瞪着双目。

她讶然失声:“他、他怎么会也有……”

李知庸手上动作未停,只出声打断道:“看来少主已经猜到几分,不过还请少主暂且回避,他已容不得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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