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栩听了柳思文的死讯,一动不动,毫无反应,好似这世间所有事务都与他无关一般。
萧佑见他这样,心中一阵失望。
自己这个弟弟何时成了这副模样,竟在他不知不觉间,竟成了一个泯灭人性的野兽。
诚王见他许久不发声,冷哼了一声。
“见了我这副样子,皇兄心安了吧,倒不必假惺惺来做什么好人。若不是你阴险狡诈,背地里做了手脚,此刻你我兄弟二人的处境怕是会颠倒过来。”
诚王接着说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和你说,我走到今日,也是上天的指示,我有这个命,可惜差了一点运势。”
萧佑从崔九堂几人那里得知了他做梦的事情,也懒得理他,只是淡淡道。
“辽州那座矿,当真挖出了黄金,为兄还要谢谢你。”
本泰山崩于顶而色不变的诚王此时忽然错愕地回头,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坚固的牢房柱子,脸色惨白,呼吸急促。
他语气颤抖。“当真是金矿?”
萧佑看他这副样子,盯着他慌乱的眼睛点了点头。
萧栩整个人如同被冰封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他笑了出来。他笑的凄厉,在这黑暗的牢房中不免令人有些发毛。
“竟然真的是金矿,老天帮我,可惜啊,棋差一招,只差一点!”
他好似疯了一般,又哭又笑,手舞足蹈,萧佑见他这个样子,心下更觉可悲,于是吩咐宗人府的狱卒看管好他,让他不要寻机会自尽了。又深深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疯相毕露的弟弟,转身离去。
或许老天当真给过他机会,让他能得到些寻常人所不能获取的神秘力量,可是他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依旧顺应着自己的天性去胡作非为。
同时,萧佑很庆幸这一切的发生,倘若萧栩当真在得到天示后,改头换面,诚心待人,或许再装的像一些,面子上功夫做的再好一些,此刻的局势还真要被扭转了。
但还好,成事在人。
*
与萧佑惨淡心境不同,此时的侯府内热闹非凡。
燕离今日留在了宫中,不管怎样她也是在太后身边养大的,太后抱恙,于情于理她也该在身边探视一二,故而并没有随着文瑜等人出宫。
崔九堂再三推辞,还是没有敌过文瑜兄妹二人的热切邀请,其实热切的只有文瑜。文欢只是扑闪着那双美目,带了些期许看着他,崔九堂准备好的那些推辞被尽数咽下,只是怔怔看着面前人,不管文瑜说什么都只是点头应下。
从在辽州过完新年开始,他便日日忙的晕头转向,天微亮时便出了府门,直至星斗满天,才得以归家去。事务繁忙的时候,更是一连数日睡在军营里或是府衙内,连家都来不及回。
偶尔回家换衣裳时天色还未全黑,便听得母亲与文欢在堂屋内说话的声音,他本想去看看她,奈何自己多日未收拾头面,整个人形象潦倒。
他又不愿用这个样子出现在文欢面前。
可是待到收拾好了自己,文欢已然归家,独留他一人穿着一身新衣在风中凌乱。
文欢在经历了这一系列事情后,整个人的气质更加超然,若说之前的她好似一朵艳丽的玫瑰,现在则是一朵莲,清雅幽然,目光柔和,让人看着便觉得神怡。
从辽州到京城,这一路上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神色镇定,有条不紊安排着一切行程。燕离刚出发的时候本还有些紧张失措,但是看着文欢处事不惊的样子,内心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侯府门外,侯爷文云霆与夫人楚清早已立与廊下,翘首以盼两个孩子的归来。
宫中的动乱百姓们只知道些皮毛,可是这些在京城淫浸了多年的世家大族们却一早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得知儿子持虎符回京救驾,侯爷夫妇二人在自豪的同时心中又隐隐担心不止。救驾哪是一般人能做的,若是有个万一,性命不保不说,全家都要被牵连,为此,侯爷夫妇二人几夜彻夜未眠,在心中默默为儿女祈祷。
但好在,天遂人愿,他们一家终于能全乎的相聚了。
马车还未到侯府门前,侯夫人便提着裙摆小跑着下了石阶,侯爷跟在后面,连声吩咐夫人小心一些。
待到马车停稳,车帘打开,一道健壮的身影先从车厢内钻了出来。
“爹!娘!儿子想死你们了!”
文瑜激动地伸出双手,朝着母亲的方向扑去。
楚清一个闪身,竟径直从儿子的胳膊下钻了过去,将从车厢内缓缓拾阶而下的文欢一把搂在怀中。
“娘的乖宝,真的想死娘了!”
文瑜的胳膊尴尬地悬在半空,呵呵了一下,还是侯爷文云霆看不下去,上前给了儿子一个熊抱。
文欢一下马车,便埋在了娘亲的怀中,闻着娘身上熟悉好闻的馨香,她心中那长达数月的忐忑终是消散了,她回抱着娘,用脑袋不停地蹭着她,像一只离家多日的小猫,急迫寻求家人的温暖。
在这一片温馨中,站在马车车辕旁的崔九堂有些尴尬,他手指不自觉搓动,尴尬的快要睁不开眼了,却忽然被文瑜一把拉了过去。
于是三个大男人便在侯府门前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