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惊羽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他猛地咳嗽几声,顺了顺气,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崇年:“大人,您,您刚才说什么?”
谢崇年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陈惊羽这回听清楚了,不见喜色只见愁色,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最怕当出头鸟被针对,毕竟这案子诡异得很,稍有不慎,便可能惹火烧身。
马六和腾五见状,不解地问道:“陈七,你这是咋了?升官发财的好事,你咋还不乐意呢?”
这福气落在别人眼里那是求之不得的,怎么陈七兄弟却似乎不太高兴?莫非是担心到了六扇门,不适应那里的环境?
可六扇门是什么?那可是大奉朝最顶尖的衙门之一,无数江湖人士挤破头都想要进去的地方。陈惊羽能有此机会,那可是走了狗屎运了。
谢崇年见他犹豫,以为他有什么顾虑,便开导道:“陈七,你不必担心,赵大人对你颇为赏识,你此次协助查案,也是立下大功一件。到了六扇门,只要你尽心尽力,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陈惊羽苦笑一声,他哪里是担心这些,他是怕这案子背后的水太深,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卷了进去。
正要开口应下,一个大嗓门在屋外头嚷嚷:“陈惊羽呢?!”
这一声嗓门颇有中气十足,震得屋瓦都似在嗡嗡作响。
陈惊羽一惊,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正是他最怕遇到的人——锦衣卫都指挥使,陆柄。
他心中暗叫不妙,这陆柄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谢崇年眉头微皱,他听出这是陆柄的声音,心中也是一惊。这陆柄向来与六扇门不对付,此时前来,只怕没什么好事。
他站起身来,迎了出去:“陆指挥使,您怎么来了?”
陆柄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在屋内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陈惊羽的身上:“陈兄弟,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陈惊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陆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小的有失远迎,还望大人勿怪。”
陆柄哈哈一笑,走上前来拍了拍陈惊羽的肩膀:“陈兄弟客气了,你可是帮了我们锦衣卫大忙,我怎能不来亲自道谢?”
陈惊羽被陆柄拍得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他心中暗自嘀咕,这陆柄力气可真大,拍一下自己都快散架了。
他强挤出一丝笑容:“陆大人言重了,小的不过是尽了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当不得大人如此夸赞。”
陆柄却是不以为意,他拉着陈惊羽在桌边坐下,看着桌上的酒壶,笑道:“哟,你们这是在喝酒呢?正好我也馋了,不知可否加入?”
陈惊羽心中暗叫倒霉,这陆柄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正愁着怎么拒绝升官的事呢,他这一来,只怕自己更难开口了。
但陆柄既然开口了,他又岂敢拒绝?只得硬着头皮道:“陆大人能来,那是小的们的荣幸,快请坐,小的这就给您斟酒。”
说着,他便拿起酒壶,给陆柄斟了一杯酒。
陆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赞道:“好酒!陈兄弟,你这酒不错,是哪里买的?回头我也去买几壶尝尝。”
陈惊羽苦笑一声:“陆大人,您就别打趣小人了,这酒不过是普通的市井之酒,哪里值得大人您如此夸赞?若是大人喜欢,小的这里还有一些,都送给大人了。”
陆家是大奉的显赫世家,世代为官,权势滔天,陆柄什么美酒没喝过,只是他这么说,不过是想给陈惊羽一个台阶下,顺便拉近一下彼此的关系罢了。
陆柄又喝了几杯酒,这才转入正题:“陈兄弟,你此次协助查案,立下大功一件,我代表锦衣卫,向你表示感谢。”
陈惊羽连忙起身,拱手行礼:“陆大人太客气了,小的不过是适逢其会,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当不得大人如此夸赞。”
陆柄却是摆了摆手:“陈兄弟不必谦虚,你的能力,我是亲眼所见,绝非池中之物。我锦衣卫正缺你这样的人才,不知你可否愿意加入?”
这话一出,马六腾五和谢崇年皆是一愣,他们没想到陆柄竟然会抛出这样的橄榄枝。
要知道,锦衣卫在大奉朝的地位那可是超然的存在,其权势有时甚至还在六扇门之上,如果六扇门为皇上的鹰犬,那锦衣卫便是守门的猛虎,是皇上最忠实的爪牙,其成员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实力非凡。
陈惊羽更是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陆柄竟然会如此直接地邀请自己加入锦衣卫!
这陆柄怎么突然对自己如此看重?莫非是想拉拢自己?可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狱卒,哪里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
陈惊羽心中疑惑重重,拱手道:“陆大人谬赞了,小的不过是个小小的狱卒,哪里有什么能力?能得大人如此看重,实乃小的三生有幸。只是,小的已蒙赵大人赏识,即将调入六扇门,恐怕不能如大人所愿了。”
陆柄眼神微闪,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惊羽。
“你这话倒是让我想个事,赵无极那不要脸还是先从我手中抢人?哼,他赵无极还没这个资格!”
这话没人敢接,只能尴尬呵呵笑,马六和腾五酸得牙疼,他们怎么就没这好运呢?
陈惊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