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
“先生,独孤如近来在广阳王身边,很是得意。广阳王日渐疏远我等,该如何?”
刘灵助听着自己身边的童子的话,脸上却是没有多余的表情。
独孤如和他都是同样的生态位,一个受到信任,另一个自然会被冷落。
唯一的方法,就是解决掉另一个人。
“每次独孤如来平城,你都派人盯着她,可知她与广阳王可曾有过逾越的关系?”
童子摇了摇头。
“说来也奇怪,广阳王连她的手都没有拉过,就像是着了魔一般,三日一小赏,五日一大赏,不知是何缘故?”
“哼!”
刘灵助不屑一笑,从一旁的书匣中拿出了一本书。
“我近日花费重金从一高人手中购得此奇书,名曰《绿茶宝鉴》!孤独如是如何欺骗广阳王的,观此奇书后,我了若指掌。”
童子不解。
“难道是下了蛊术?”
“蠢材!”
刘灵助叱喝道:
“整日里就只知道这些下作法子。”
童子有些委屈。
“若不是下了蛊,如何能让广阳王如此。先生不知,那广阳王一日不得闻独孤如音讯,却是失了魂般,上赶着给独孤如送东西。有时候得到独孤如一封书信,就乐了许久。”
“那书信上写了什么?”
“也没什么,来来回回就几个字‘安、好、珍重’!”
“广阳王是如何回的?”
“回了很多,弟子也记不得了。”
“此事在《绿茶宝鉴》之中亦有记载!”
刘灵助冷冷一笑,翻了翻书,找到了那一页,开口道:
“《绿茶宝鉴》中记载,此症名曰‘舔狗症’!”
刘灵助摇了摇头,感叹道:
“按照你刚才所述,广阳王应该已经是舔狗症晚期了!”
“那该如何是好,要请大夫么?”
“蠢材!”
童子又挨了骂,心里委屈的要命。刘灵助看着他,摇头叹息。
“此症无药可救,无药可救啊!”
“若是无药可救,我们岂不是会被广阳王扫地出门?”
“蠢材!”
“先生,我又怎么了?”
刘灵助心中没有一丝感伤,反而满是兴奋。
“有此奇书在,还管他什么广阳王,他爱死不死。你立刻吩咐下去,从今日起,搜罗天下绝色,我要亲自调教,让她们学尽此书之精要,为我所用。”
“可我们近来钱粮短缺,连薪俸都发不出了。”
“把我名下房产、良田还有家具都卖了。”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连落脚的地都没有了!”
“不要吝惜那些坛坛罐罐,全卖了,实在不行,我可以去借钱!”
此刻,刘灵助整个人的状态只用五个字就可以形容:
我要干事业!
“大业之基,尽在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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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
于谨一进屋,就见失魂落魄的元深站了起来。
“可是如妹妹有书信来了?”
于谨眼皮一抬,有些没有消化这话语之中的含义。
如妹妹?
不过,于谨很快恢复了冷静。
“乃是军情!”
肉眼可见的,元深的精气神消弭了下去。
“东道大行台已经开始整军,准备与破六韩拔陵一战。可看情形,有些微妙。”
元深以往听见军情,都很上心,便是半夜了,也会爬起床来,处理军务。
可这些时日以来,他整个人都变了。
“我等只需运送粮草就好,其余之事,无需多问。”
“大王,此战关系着北境安危,若是战败,恐怕关中不宁啊!”
元深听见于谨的话,反问道:
“元彧也是一方帅才,如何就能败了?”
“劳师已久,兵无战意,将无斗心,都只想着能领钱粮便好,如何能与六镇虎狼之师相争?破六韩拔陵甚至没有出面,只派了大将卫可孤出任前方大将。”
“如此战事,破六韩拔陵去哪了?”
“听闻柔然可汗郁久闾阿那瓌最近率领王庭南下,可能与此事有关。”
说到这里,于谨心中充满了忧虑。
“若是柔然与六镇勾结,立时天下大乱,恐江山社稷,亦将倾覆。”
此时,屋外铃铛声响了起来,又有信送来了。
元深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可是独孤部的信?”
“正是!”
元深不管其他,三下五除二的走了过去,将信拆了开来。
“近来春寒,如妹妹说部落之中牛羊冻死了许多,新出生的孩子也缺衣少食,盐和铁都不够了,实在是太可怜了。来人,开府库……”
“大王!”
元深被于谨喝住了。
“平城府库,乃是朝廷公器,岂可私相授受?”
元深听了,大笑着。
“你动那么大气做什么,我又没说要动平城府库,动的是我王府中私库。”
于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