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除了青苔和风带来的塑料袋垃圾,还是挺干净的。我环视四周,看四周几座楼的天台或屋顶,问ctos:“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我看到有人在养鸽子,有人在自己的窗台花盆里洒了一些小米,吸引斑鸠来吃。”
“有人养鸽子?哪儿呢?”
“在您面朝方位的七点钟方向。”
我看到了在屋顶边缘迈步的鸽子,有一户人家的防盗窗半开着,能看到户主在防盗窗里放了个大鸽笼,鸽子在笼里跳来跳去。
我有了主意,决定去走访那户养鸽子的人家。费尽力气下楼,爬楼,好不容易敲开户主家门,一个男人躲在门后,探出一双眼:“你们是谁?”
我向他出示警官证:“警察,你附近发生了一起命案,我想进你家里调查一下。”
男人不情愿地打开门:“这有什么好调查的,我一直在家里养鸽子。”
“鸽子笼你几天清理一次?”
“三天,前天才清理过一次。”
“最近有没有发现鸽子少了?”
“是少了有三只,可能被航车撞死了,也可能迷路了,这个说不准的。”
“案发后,你有没有在笼子里发现什么?”
“啊?不就是鸟毛和鸟屎吗?我养了这么多年鸽子,肯定认得出来的,就没奇怪的东西的。”
我爬上防盗窗,猫着腰靠近鸽笼,鸽子们感知到陌生的气息,纷纷扑腾起来,细小的羽毛乱飞,鸽粪的臭味更是刺鼻,艾尔莎问鸽主:“你养鸽子有备案许可吗?打了药吗?”
“有证有证!每天都打药消毒的,鸽子也全是打过疫苗的,啥病都没有,你看我自己都好好的呢。”
鸽子们飞走了,鸽笼里还一只呆在角落里的鸽子,面对我抓向它的大手都没任何反应,轻而易举地被我抓在手里,鸽子冰凉凉的,俨然已经死透了。
“一只死鸽子?”我握着鸽子往回走,鸽主一看我手里的鸽子,立刻挨了刀似的拍腿嚎哭起来:“我的莲花!我的莲花啊啊啊!”
这鸽子原来叫莲花。我跳下窗台,仔细观察这朵冷莲花,眼睛还是睁着的,爪子还保持抓鸟笼栏杆的姿势,整个看起来就像被速冻成雕塑一样。
“有袋子吗?”
“有,我带了。”
艾尔莎撑开袋口,我把鸽子放进袋里,拍拍嚎哭的鸽主:“节哀,这只鸽子我们带走了,它可能是关键证据。”
鸽主还在为他的鸽子哭丧,我和艾尔莎离开屋。艾尔莎举起袋子研究:“你觉得鸽子受到了和被害人同一类魔法的影响?”
“从表面症状上看,是有可能。”
“那我们现在就回局里?”
“还是先找找那位精灵法师吧。”
我不知道精灵法师会在哪里出现,也不确定自己还能保持和找鸽子线索一样的好运气。我开着车在41分局辖区里乱转,配合分局的支援呼叫支援了几次警情,看到酒吧或艺术家卖艺的地方就停下来,询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一个金发碧眼、穿着黑色天鹅绒大衣的男子,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呃,你这样问真能问到?”
“我知道我问不到,让他知道我在找他就行。”
开车转了一整天,在艾尔莎的指导下熟悉了该怎么开罚单,看她调解街头斗殴,把五大三粗嗷嗷叫的大个子按在警车上铐上手铐,由衷地体会到亚人种的体能有多强大,天生就是该吃警察这碗饭的。只是艾尔莎作为亚人种,难免会遇到被人不服顶撞的情况,指着她鼻子吼叫:“混血的怪物就该滚出瑞瓦肖!”
这个时候就该我上场了:“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我们是警察,代表的是法律,你刚才超速行驶,我们是按照正常流程质询情况……”
我话没说完,一股劲风迎面袭来,艾尔莎的拳头比他更快,等我回过神来时,嫌疑人已经躺在地上挣扎,我赶紧帮忙按住铐上手铐,按着他推进后车厢,开车回警局交接嫌疑人。
“回警局我们就吃饭,不知道下午会有什么菜。”
“那你得开快点,晚了就吃不到了。”
“我已经开得很快了!”
匆忙赶回警局,押解犯人,我赶着去食堂吃饭,今天运气好,有菠萝烧肉,香甜的蘑菇奶油汤,还有海鲜炒饭,吃完肚子撑得很。我坐着抚摸肚子,半天没动。
艾尔莎走过来拍我肩膀:“晚上还去吗?”
“你不下班吗艾尔莎?”
“我还想看你是怎么找到精灵法师的。”
艾尔莎这完全是在无偿加班,我心里相当过意不去。艾尔莎倒不在乎,她脱了警服盘腿坐上警车,吨吨吨地喝自己泡的花茶,我开车前往白天没到过的酒吧,也许精灵法师今夜会在这里卖唱。
“就这里?”
“就这里。”
我和艾尔莎进入酒吧,与我们擦肩而过的客人看我们的目光都相当古怪,我浑身不自在:“艾尔莎,要不你离远点,我们现在有点过于引人注目了。”
“我觉得他们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你肩膀上那只蠢蜜蜂,整个ICM只有你会这么打扮。”
一整天都没说什么话的ctos终于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