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她说话了,妈妈就让她闭嘴?
在这一刻,苏又子气呼呼地看着田秀,眼神倔犟,泪水沿着面庞滚滚而落。
田秀瞬间心软。
她正准备温言软语地劝苏又子几句……
冷不防听到苏甜荔说道:“妈,你别生大姐的气!毕竟她昨晚上才被你和爸骂过!她心里有气,想拿我来出气……这是可以理解的。”
田秀:……
突然就不想安慰苏又子了!
苏又子:……
啊啊啊啊苏甜荔你到底在乱讲什么?
苏甜荔又委委屈屈地说道:“本来我把辛辛苦苦攒了几年的工资带回来,是想好好孝敬一下爸妈的,结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可我也知道,那几百块钱算不上什么……毕竟,再没有比我们家庭和睦更重要的事了!”
“妈你说……是吧?”苏甜荔强颜欢笑地说道。
田秀:突然觉得苏又子面目可憎是怎么回事?
苏又子:啊啊啊啊啊苏甜荔你个死绿茶!
苏甜荔默默地转身去了厕所。
苏又子满眼希冀地看着田秀,希望妈妈可以像过去那样,亲密宠溺地抱抱自己;
田秀却想起那三百块……
不,是本来马上就要到手的四百八十块钱,
就气不打一处来。
最终田秀狠狠地瞪了苏又子一眼,“你什么时候才能像来……像荔枝一样懂事?”说完,她转身回屋睡觉去了。
苏又子满面惨白。
良久,她才默默地转过身去,回了房间。
想了想,又到底不甘心,直接反锁了门栓!
做完这一切,苏又子才躺回床上,继续睡觉。
而苏甜荔上完厕所后,也往房间走,推了推门——
发现门被锁住?
苏甜荔笑了。
她又转身去了厨房。
昨晚她使唤阿弟帮她烧洗澡水时,趁机看了下油盐酱醋、大米挂面在哪。
这会儿苏甜荔拎开了煤炉子的风门,架锅烧开水煮了一锅挂面,又在汤锅里卧了两个鸡蛋,调好味道。
出锅以后添进两个大碗,又往每个碗里放了一勺猪油和一点昨夜的剩菜,
苏甜荔捧着大碗,大口大口地唆起了面。
其实这碗汤面里并没有太多的佐料,调味品也只用了猪油、酱油和盐这三样,
然而面条软烂,蛋香浓郁,猪油也给这碗面带来了鲜美,
顷刻间,苏甜荔就把一大碗汤面吃得干干净净,又端着另外一碗面去了弟弟的房间。
门缝下已经透出了不甚明亮的光。
这证明着,苏天才已经醒了。
苏甜荔轻轻叩了两下门——
门开了。
苏天才衣着整齐地站在门口。
苏甜荔朝着屋里看了一眼,
屋里吊着一盏昏暗的电灯,估计5瓦不到。
狭窄逼仄的房间,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床上的被子已经被叠成了方块,
床前的小桌上摆着书本试卷什么的。
苏甜荔将手里端着面碗递过去,又问,“一大早起来学习?”
看着二姐递过来的这碗汤面,
苏天才并不意外——这房子也就这么大,二姐在厨房捣鼓着煮面,他不光听到了,也闻到了香气。
但,苏天才也很意外——二姐吃面居然还想着他?
他接过这碗面,先是看到了汤面里肥肥白白的卧蛋,又闻到了浓郁的油脂香,愣住,“姐,你、你卧了鸡蛋?还……还放了猪油?”
苏甜荔点头,“煮面不卧蛋,味道差一半!吃面没猪油,越吃人越穷!”
苏天才:……
其实——
自家人是个什么德行,苏甜荔心知肚明。
尤其是,当昨晚阿弟帮她在厨房里烧洗澡水时,她发现厨房里的柜子居然是上锁的!
当时苏甜荔问苏天才,柜子里锁着什么。
苏天才无奈地说道:“油盐酱醋,鸡蛋、猪油、大米、挂面、咸鱼、菜干,还有每天的剩菜……所有能吃的全都被锁在里面。”
苏甜荔扶额。
这还真是,比起当初她离家前……更离谱啊!
苏甜荔又问阿弟,“他们防谁?”
——以前呢,还能说防的是苏甜荔和苏倩子。
可苏甜荔和苏倩子已经下了乡,
留在家里的孩子,苏又子是田秀的心头肉,苏天才是儿子……
田秀到底在防谁?
殊不知,她这么一问,苏天才的眼圈儿就红了。
他颤着声音说道:“防的是我。”
“你和三姐下乡后,这个家,里里外外的活计就落到了我头上,”苏天才说道,“爸伤了腰……就算他没受伤,他也一向就是个甩手掌柜。”
“妈呢,只会反反复复地说,这个家全靠她……但家务事她是不会做的。”
“大姐……大姐就算了。”
说着,苏天才叹气,“反正,有一段时间家里老是丢鸡蛋,猪油也无缘无故不见了。妈就说是我偷吃了,我说我没有……爸就骂我,大姐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