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有人快乐,便有人忧愁。
比如,突然之间沉默了好几天的慕夏小姐。
今日,林睦难得主动的给姐姐打了通电话,想要问一下姐姐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气(并没有没钱花了想要钱的意思)。
可是电话打到慕府里,却没有人接。
“奇怪。难道姐姐真的不要我了吗…?”
林睦穿着咖啡师围裙,捧着个浇花水桶,围着半死不活的吊兰观察着,同时歪着小脑袋夹着手机。
说实话,她心里很慌。
她不想就这样失去姐姐。
她想要挽回一些什么。
可她不知道,此时此刻,
比她更慌的,是府里那位号称“全知全能”的女仆长——高坂未花。
…
…
“大小姐,您已经三餐未进了。”
“嗯。”
“大小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
“……大小姐,海伦她跟我说,您在得知陆清是青空老师以后,就变成这样子了。我认为这并不至于让您难过成这样。
是不是有什么突发的事件,让您感到困扰?可以跟我说说吗?”
“嗯。”
慕夏趴在钢琴的黑白键上,憔悴的漂亮脸蛋儿埋进臂弯,乌黑长发顺着香肩垂散向地面,看得高坂眉头紧皱,心疼不已。
“……”
她走上前来,“小姐,您从来没有这样痛苦过。”
“嗯。”
“上次这样,还是小睦离家出走的那晚。”
“嗯。”
“……”
高坂欲言又止。
压力骤然上涨。
她知道,小姐只有在心如死灰时,才会开启这种“木偶形态”——
即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会机械性的回应个“嗯”,就像失去了思考能力般,对于任何事情,任何要求,都只能用一个字来进行回应。
当然,嗯了之后,不一定做。
这代表着,她的精神状态是完全陷入闭塞中的,她隔绝了对周遭一切的判断能力,而当她听到不想听的话时,就会用沉默来代替这唯一的沟通途径。
慕老爷和秘书小赵已经在新一轮尝试过后败北而归。
高坂被寄予厚望。
身为女仆长,她是这座府邸里仅剩的一个能够获得慕夏回应的存在,可谓是全府的希望。
现在,她决定换一种方式,让小姐清醒过来。
她知道,安慰是没有用的。
得刺激刺激她。
“大小姐。”
“嗯。”
“您在前几天,派人偷走了我的资料簿。”
“嗯…?”
语调似有改变。
“大小姐,别否认了,海伦已经招了。”
“…嗯。”
“您知道的,当我不想给您看某些东西时,往往代表着它们对您只会造成负面的影响。
比如现在这样。”
“嗯……”
“大小姐。有时候,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担心你无法承受某些真相。”
“嗯。”
“从我来慕家工作的第一年起,我就一直跟在您的身旁。”
“嗯。”
“您喜欢的食物、喜欢的温度、喜欢的颜色、内衣的款式、三围的尺码,我全都知道。没人比我更懂您在想些什么。”
“嗯。”
高坂说:“很多情况下,我是想更多的保护大小姐您,让您能够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下生活下去,避免重蹈某些覆辙。”
“我知道陆清对于小姐您来说非常重要。我也调查到,他就是您曾经的那位“学弟”,您唯一的一位“学弟”。
但我想说的是,小姐您的生活,和陆清的人生轨迹,完全没有交集。”
“?”
“您是慕家的人,您的一生都已被家主规划好了。哪怕您违背了他的意愿,哪怕他也宠溺着您,容忍了您的任性,并眼睁睁看着您走上非最优发展路线,我也还是想提醒您,您和二小姐不一样。”
高坂目光灼灼,用最具刺激性的言语对着虚弱无比的慕夏不断进击——
“二小姐没有家庭的束缚,是自由自在的鸟儿。
而您,完全没有资格和她争夺陆清。
您有着自己的使命要做,您不得不做的事情太多,就算您想通过极端的方式得到陆清的某些基因,你也还是永远也无法获得他的真心。
反观二小姐,她身上的气息纯粹无比,是您……”
“高坂,我要把你开除。”
忽然间,慕夏抬起头来,阴沉着脸,用足以杀死人的目光,恶狠狠的瞪向高坂未花。
“好的。大小姐,就算您要开除我,也至少听我说完。”
高坂未花丝毫不惧,就仿佛年薪千万的工作在她眼里并不等同于天一样。
当然,她不是真的不在意,而是笃定了慕夏的每一句话到底是真话还是气话——
她太了解慕夏了。
“大小姐,冷静下来想一想,其实我们还有无数种方案可以选择,并非只有一条路走到死。”
“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