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榻上余温,感受着黄四喜躺在身边的脉脉温存,她脸上随之露出柔情蜜意。
只是良宵苦短,等她回味结束,神情霎时又变的伤感起来。
这时她的四位贴身夷人侍女端着水盆,拿着洁巾推门进来。
见她已经睡醒,立即向她诉苦:“教主,昨晚你和公子待在一起那么开心,真希望你一辈子都这么快活!可是公子竟然狠心抛下你,背着行囊离开了山庄,我与阿珥、阿苏、阿楚一起去拦他,但公子武功高强,把我们打了一顿,我们想留下他也没有办法,教主你可不要责怪我们啊!”
蓝凤凰登时努起嘴,白了侍女一眼:“你们服侍公子已经有三四年,往常公子对你们说说笑笑,重话都不忍斥你们一句,他会舍得打你们?”
四个侍女嘻嘻一笑,簇拥到了床边。
她们开始吱吱喳喳道明真相:“公子起床很早,他见教主还没有醒,就悄悄离开了山庄,我们瞧见公子要走,就追了上去,但公子轻功那么高,我们哪里追的上?我们就哭着喊着让公子留下,公子说他只是出趟远门,几个月后就能回来,还让我们给教主传话,让教主千万不要着急。”“我自然是不急!”
蓝凤凰一脸慵懒的躺回床上,自顾说道:“公子不会忘了我,一定会回来找我。”
但她心里的疑惑始终难以解开,黄四喜的朋友旧交全部在中原,前往海外究竟是为了什么?海外是蛮夷之地,又有什么好游览的?
她并不知道,此刻的黄四喜已经远离中原,甚至也远离了海外,而是抵达了另外一个她无法触及的江湖里。
……
南疆。
天山山脉宛如雪龙横亘在宝蓝色的天空下,也像水晶一样闪闪发光。
山脉脚下的草原上,千多人的马队正在奋力砍杀,鲜血染红了大地,喊声响彻了高空。
黄四喜孤身一人从天山的雪峰冰岭里走出来,沿着山脚踏上雪原,试图寻找返回中原的道路。
早在数天前,他就使用降龙剑开启了破壁之门,成功重入‘碧血江湖’里,但他降临的地点相当特殊,放眼望去全是冰川,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域。
起初他以为自己抵达了辽东,毕竟辽东天寒地冻,也常见有冰天雪地的景象。
不过随着他在冰川之间穿梭,逐渐接触到当地的土著居民,他才意识到自己判断错误。
他沿途所见的当地民众,全是西域异族的打扮,语言更是五八门,根本就难以交流。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到了西域边塞,为了尽快找到汉民,打听当今朝代的情况,数日间他不停跋涉,翻出了天山山脉。
终于在今日走出天山雪域,进入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但黄四喜踏足不久,就遇上这场战乱。
此刻他正趴在一座山坡上,居高临下打量战场情况。
只见交战一方穿着清军铠甲,留着鞑子的辫子发髻,这让黄四喜心里产生了不好联想。
当年他离开‘碧血江湖’时,先刺杀了皇太极与多尔衮,又刺死了代善与多铎,满清勋贵里的枭雄人物,已经被他血洗一空,剩下的满清将领已经不足为惧。
按说满清应该衰退下去,绝无席卷中原的可能,假如满清铁骑连中原都攻不进去,他们更无可能进军西域。
黄四喜不禁心想:“难道中原朝廷攻破了满清在辽东的老巢,把满清骑兵驱赶了西域?”
他希望鞑子沦落到这样的结局。
但现实却极为残酷,并未朝他预料中发展。
战场上的清军骑兵装备完善,且又骁勇善战,他们原本是追击一方,很快控制了战场局势,对另一方形成了包围。
另一方人马数量少于清兵,原本无心恋战,都在逃亡,但是被清兵围困后他们也不怯战,立即举刀相迎。
听他们所讲语言,与天山山脉里的一支哈撒克流民颇为相像,黄四喜就断定他们出自南疆的哈撒克部落。
先前黄四喜在天山穿梭,遇上许多南疆部落的流民,他们都与汉民有过接触,虽然交流困难,但黄四喜可以听懂只言片语,哈撒克其实是音译。
再看草原战场的哈撒克队伍,他们是普通牧民临时组织的乌合之众,并非正规士兵,战斗力可想而知并不高。
若非他们的统领人物,身怀不俗武功,依靠强横武力抵御清兵冲锋,他们早就被清兵打的溃败。
但即使有高手压阵,面对上千位全副武装的清兵骑兵围攻,他们仍旧落在下风,死伤惨重。
眼瞅着包围圈已经形成,清兵首领忽然喊起汉话:“唛盖提,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归顺我大清,本将保证你们性命无忧,以后高官厚禄全都不缺,你们又何必顽抗到底,连累族人徒增伤亡?”
那支哈撒克队伍的前列,有一对中年男女。
只听那中年汉子回道:“你们满清骑兵,从辽东攻入中原,又从中原攻入南疆,你们在草原上凶残奔腾,焚烧我们的帐篷,掠夺我们的财物,想让我们像羔羊一样驯服,做你们的奴隶,受你们鞭笞,除非我们是完全没有骨头的人,才会投降你们!”
中年汉子已经决心死战到底。
他说罢纵声高呼,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