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嗓音又低又哑,“詹聿呢?”
“路潞还没醒过来,他去了楼上的病房。”
“她刚睡着,”聂南深随手将烟头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哑声道,“你帮我看一下,我很快回来。”
直到看着聂南深走过转角,安苏才重新回到长椅上坐下,双手捧起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低着头怔怔的出神。
纪容司单手插袋低头看着她,高大的影子轻而易举就将女人娇小瘦弱的身形笼罩住。
男人就这么站了一会儿,才不咸不淡的开口,“关珩出事了?”
正失神的安苏闻言回过神来,诧异的抬起头看他,语气一下就冷了下来,“你偷听我和詹聿谈话?”
纪容司唇角扯出一丝不屑的笑,“关言晏已经脱离危险,你哥也回来了,除了这个你貌似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走到女人身旁的空位坐下,闲恣熟练的翘起二郎腿,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道,“所以,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说说看,”纪容司看着对面紧闭着的病房门,双眸微微眯起,笑容轻佻倨傲,“指不定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能帮上一把。”
安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有这么好心?
也是,最近他可是在使尽浑身解数的追求她呢。
安苏看着手里渐凉的咖啡,抬起一口气全喝了下去,“关姨出了车祸,就在昨天晚上。”口腔内弥漫出苦味,仿佛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艰难,“詹聿说,车祸时间刚好是关姨给言晏打电话的时候。”
男人眯着的眸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闻言悠悠笑了一声,“这么巧?”
“如果真是巧合就好了。”
安苏揉着眉心,詹聿说在关珩的手机里找到了和言晏的通话录音,在出车祸前关珩给言晏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她快离开关园。
现在言晏在病房躺着,关珩也在医院躺着,连路潞也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这些意外加起来任谁看了都不是巧合。
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这些事该给谁倾诉,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了解言晏,”安苏双手合十支着额头,嗓音也显得沙哑无力,“如果就言晏自己,她不会怪我哥,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我怕她……”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纪容司轻易就看出她在想什么,“一旦牵扯到关珩,依她现在的状态很难不把过错推倒你哥身上。”
纪容司看着女人无奈的侧脸,轻嗤,“你怕她会和你哥离婚?”
安苏抬头看他,眉心重重拧着,显然不喜欢他用这样的语气来说她哥和言晏。
纪容司只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道,“如果你哥不爱她,离婚对于她来说不是更好吗?”
安苏一怔,离婚两个字好像从他口中说出来格外轻巧。
但有些事旁人看得最清楚。
她过了好半天才把脸埋进掌心,“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一个是她亲哥哥,一个是她最好的闺蜜,她不知道如果事情真的变成这样,她该怎么办。
言晏楼上的病房外阳台上,聂南深和詹聿两人面对面站着,熙和的阳光仿佛也挥不去两人身上的阴霾。
从这里勉强能看到里面房间的窗户,聂南深看了一眼里面同样躺在床上的身影,嗓音低沉的道,“里面那个,是路潞?”
“嗯。”
冷静过后詹聿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冷眼看着对面面色暗沉的男人从兜里拿出一支烟来将其点燃。
似乎是忍了很久的烟瘾犯了,聂南深重重的吸了一口,才哑着声音开口,“她怎么样了?”
“没死。”
聂南深捏着眉心,脸色疲惫的道,“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你听到言晏说的了,有人持枪闯进关园,在争斗中途路潞受了枪伤,两人一起从楼梯上摔下来昏了过去……如果不是言晏提前拨打了报警电话,等真正发现关园着火消防再来的话,恐怕她们两个昨天就死在里面了。”
詹聿态度依旧很冷,审视着男人的脸,“我让人调了关园那部手机的通话记录,你接她电话的时候正好是关园起火的时候,你就算人赶不过来起码也能通知我或者安苏,为什么现在才赶回来。”
如果他们能提前知道关园出事,也许事情就不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聂南深单手插兜靠在白色的墙壁上,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狼狈的颓然,“昨天晚上她打过电话给我,是思砚接到了,后面我再打过去的时候一直没人接。”
他那时候只单纯的认为她是在生他的气所以才没接电话。
现在想想恐怕那个时候已经出事了。
其实他早该知道的,在他去罗马的那天晚上他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开心,甚至第二天余妈还说她生病发了高烧。
如果那天他没有去罗马,如果他在接到余妈那个电话就从罗马赶回来,如果他能早一点赶回来……
手里的烟很快燃到了最后,几乎是烫到指尖了他才反应过来,那疼痛像是一下就蔓延到了心口挥之不去。
随手扔掉烟蒂,又拿了一支出来点燃,明明灭灭的火焰使男人的五官隔了一层薄雾,詹聿看着他这幅样子就来气,“聂南深,你比谁都清楚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