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唯一挂着的弧度也因为这句话再次消散无踪。
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男人的表情,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那份资料到底是什么?”
聂南深闻言眸色微微颤了一下,眉心也一点点压下。
果然。
见他不说话,言晏抬起下巴,干净的脸上突然绽开一抹笑,“很意外吗?”轻轻淡淡的又像噙着某种嘲弄,“从关家出事到后面的杜家裴家,聂南深,你在这里面做了这么多的手脚,难不成还指望能瞒我一辈子?”
当初她姑姑回国被绑是因为一份不知底细的资料,如今关园被烧也是因为那份资料,而她姑姑也是因为关园出事才会出的车祸。
詹聿说与聂家十四年前的那场事故有关,而十四年前有关聂家的事情,聂安苏太小没有记忆,她也不可能跑去找聂老爷,那么唯一知道真相的,也就只有聂南深了。
但聂南深只是在看着她,没有开口似乎也没有要解释的样子,她顿时冷了声,“你不说话什么意思?”
男人原本就皱着的眉拧得更深了,聂南深在沉默了两秒之后沉声道,“关珩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她会这样突然来兴师问罪,无非就是已经知道了关珩出车祸的事。
这样的回答,对言晏来说意外也不算太意外,而他所说的这个交代,就是他给的解释。
她闭了闭眼,心底漫过一丝自嘲,顿时撕扯着心绪间都生出了绵延顿挫的疼痛感。
她重新站了起来,“好,我明白了。”
见她抬脚就要走,聂南深想也没想的拉住她,“去哪儿?”
言晏回头看他,唇角勾起了些许弧度,又像是真的还在疑惑,“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打算离婚吗?”
聂南深张了张嘴,却在对上女人那充斥着嘲讽的眼神的瞬间,他顿时就明白了。
她今天来这里,原本就不是来要个答案的。
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言晏低头看了一眼那只拉着她的手,缓缓的将手从里面抽了出来,抬脚就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这次聂南深没有再拦着她,就在快要到门口的时候,言晏突然停住了脚步,唇角扯开弧度,背对着他开口,“聂南深,其实当初你娶我也不过是为了利用我来对付我姑姑是吧?”她看着门口的方向说得缓而慢,声色温凉冷淡,轻佻嘲弄,“你这样一直装下去,就不累吗?”
聂南深俊美的容颜有短暂的僵硬,瞳眸微微紧缩。
利用。
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顿时像是在这段婚姻不像婚姻,感情不像感情的关系中撕开了一道口子,清晰而直白。
聂南深再回过神的时候女人的身影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只留下空气中那低低的带着点自嘲还是别的什么意味的声音像凉风般灌入心底,刺骨的凉。
言晏刚从里面走出来,安苏就放下杯子上前将她扶住,“言晏……”
看着她的脸**言又止。
“我有点累。”她单手扶着额,身形已经有些站不稳的趋势,“你送我回去吧。”
安苏有些不放心,“那我哥……”
她抬了抬眸,眼底一片清凉,“该说的我已经说清楚了。”
她皱了下眉,然后点点头,“好,那我送你回去休息。”
言晏任由安苏将她扶着走出了休息室,从头至尾视线都没有往秦思砚的方向看一眼,她现在很累,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观察那些。
秦思砚进到办公室的时候,男人欣长的身影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中午时分新秋太阳正烈,巨大的落地窗前落下一片长影,看不清神情。
她踌蹴着走过去,“南深哥,对不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声道,“关言晏她……”
男人这才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挂掉了手中的电话,“不关你的事。”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只是在打电话而已,咬了下唇,观察着男人的神情,“那景旭那边……”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聂南深顺手拿过一旁的外套挎在臂弯,手里扣着车钥匙往外走,“我让人送你回去。”
她不知道他是听到还是没有听到,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拉住了他,“是工作上的事吗?”
聂南深低头看了一眼,“嗯。”
“……好,”她的手松了松,“那我自己回去。”
“嗯。”
晚夏已过刚入初秋,中午时分还是艳阳高照,到了下午正片天空就布满了浓重的阴霾,空气中闷热的湿气扑面而来,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天上就闪起了火光,乍然一现大雨已至。
倾盆般的大雨纷纷从天上砸下,因为半个多月前的一场车祸这里被一辆卡车直接撞断了桥壁,导致这架高桥还处于维修状态,所以附近都没有车辆经过。
黑色慕尚停在警戒线外,黑色雨伞下隔着两道人影,雨水很快溅湿了裤脚,指尖燃起的轻烟薄雾下拉扯着男人冷漠俊美的五官。
林秘书看着那被撞断得破烂不堪的桥架,一只手打着伞另一只手挂断了刚打过来的电话,低声对身前的男人道,“聂总,送过去的监控视频查出来了,确实经过了特殊处理,”他顿了顿,“就连之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