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也还是不会过去。”
他看着女人在夜色中变得无比凉沁的脸,薄唇带出微末的弧度,“与你父母的死有关,是么。”
女人浑身一震。
聂南深其实一开始并不敢断定,但此时看她的反应,其余更多的,怕是该牵扯到她父母的死因了。
眸底划过一抹自嘲,却没有继续再问,“好了,睡吧。”
那些令她不愉快的过往,他不会刻意去窥探。
低头在她唇角亲了亲,然后便重新躺了回去,闭上眼打算睡觉。
看着窗外墨彩浓重的夜色,言晏一下就没了睡意,聂南深搂着她的那只手突然紧了紧,将她更深的带入怀中,“良黎手底下还有几个重要的机构,照她现在的情况,你姑姑要敲下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那睁着的眸微微颤了颤,言晏咬了咬唇,最后还是从他怀中转过身来,看着男人在朦胧月色里而显得轮廓分明的下巴,“对你不会有影响吗?”
“不会。”聂南深淡淡的笑了一声,薄唇在她额头上轻擦着,语气也跟着轻柔下来,安抚着她,“睡吧。”
那些慈善机构就算是以聂氏的名义收购下来,也只会对百利无害。
关珩这是想将樊家从内部开始瓦解。
只是,她不认为关珩现在做的这些能够真正动摇到樊家的根基。
距离婚礼的时间越来越近,言晏也越来越忙,婚纱的最终版已经定了下来,之前婚礼的地点原本是打算在国外举行,不过如今考虑到关珩的身体不方便就将地点改到了江城郊区的一处教堂。
自那天晚上过后,聂南深没有再和她提起过这个话题,她也没有再去问过关珩。
不过后来的事情也如言晏所料,这场争斗就像一场拉锯战,迟迟分不出胜负。
关珩有办法想要垄断那些慈善机构,樊天逸就有手段让他们在关珩手中变得一文不值,最终演变成的无非就是砸钱和砸人脉。
偏生这两样他们谁都不缺,端看谁更有耐心耗的时间更长罢了。
半个月后。
夜晚,枫关别墅。
女人一身疲惫的从外面回来,包和外套随手扔在客厅的沙发上,眉目间透着的都是身心俱惫的倦态。
她没有想到,或者说没有预料到关珩出手会这么快速并且丝毫不留余地。
仿佛一切早就在她的计划当中,包括陆骁的死,包括对她的打压。
哪怕她一开始就做足了充足的准备,但还是没来得及应对。
佣人端着水过来,“夫人,先喝杯水休息下吧。”
良黎摆摆手,另一只手捏着眉心,无力的问,“小榆怎么样了?”
诉讼状的事情刚压下来,紧接着又是几个合作方的纷纷撤资,她最近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忙得焦头烂额,就连前段时间樊榆被送进看守所的事情都没来得及妥善处理。
佣人有些无奈,“小姐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间不肯出来,您要不要上去看看?”
良黎皱了皱眉,还没开口,那佣人便忿忿的开腔,“聂公子未免也太不讲情面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看着小榆长大的,怎么能……”
“哼,”女人冷嗤了一声,这才接过佣人手中的温水,眸底一片阴寒,“为了讨他喜欢的女人欢心,小榆在他眼里算什么。”
那个男人,现在是连他们都不打算放在眼里了,更何况一个樊榆?
“不过这样也好,让小榆彻底死了这条心。”良黎喝完了一杯水后,才看了眼二楼的方向,“天逸呢,还没回来吗?”
佣人这才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先生今晚约了林董和方董谈合作,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林董和方董,那是她在城北几家福利院的赞助商,最近正好被关珩盯上。
但这已经不知道是她最近听到的第几个这样的今晚了。
良黎握着水杯的手指不断收紧,更多不明的火焰像是突然自心底升起,不甘,还有那任由她怎么压制也抵不住的怨恨和嫉妒。
分明关珩针对的是她,但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场争斗仿佛已经变成了只有他们两人的角逐。
她连插手的资格都不再有。
包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良黎抑制住心底的情绪,将水杯重新递给佣人。
然而刚将手机摸出来,看着屏幕上跳跃着的陌生号码,神情突然凝住。
两个小时后,城郊一处偏僻的废弃工厂。
夜幕沉沉,繁星无月,杂草和四散的沙砾处处彰显着无人的荒廖。
从市区过来别说监控,连路灯都没有,在这样的夜晚荒芜得根本不会有人经过。
“他终于肯见我了么。”
这是良黎下车后的第一句话,视线却看向那十米开外,隐约只能看见车子轮廓的方向,神情冷然。
而面前是个身材纤瘦高挑的女人,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背脊挺得笔直有种说不出来的气场。
“樊太太若是不吃点苦头,又怎么能长记性,”女人微微的笑,“陆骁的事,有一次就够了。”
那话语里的讽刺丝毫不加掩饰,良黎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别拿那个莽夫和我相提并论。”
她刚要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