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们的动静,不过偶尔几次也都在医院遇到过秦思砚,想来应该是最近都呆在这里的。
「她这两天似乎有点心事,我就让她先回去了。」
男人脸上笑容似乎淡了些,旋即又像是担心他的情绪影响到她,方转了话题,「对了,怎么突然想到过来?」
见他不想聊,言晏也没有继续追问,走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看你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她虽然没中过枪,但想来拿感觉肯定是不好受的,何况还是两枪。
「医生说恢复得不错,估计下周就能出院。」
「那就好。」她点点头,视线便触到了一旁还没有熄屏的平板上。
赫然醒目的几个大标题,报道的都是关于她和聂南深婚礼的事。
注意到女人的视线,裴景旭抿了抿唇,心底仍是有些愧疚,「你们的事我听说了,」看着她没什么表情的侧脸,淡淡的苦笑道,「抱歉,我这个样子怕是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了。」
「不是什么大事,」对此言晏没什么感觉,只一眼便收回了视线,顺手拿了个苹果,问他,「吃吗?」
裴景旭见她轻描淡写的模样,一时摸不清她是真不在意还是已经想通了,直到女人又问了一句吃吗,他才微微点了点头。
「关总她……怎么样了?」
女人低头兀自削着苹果,「婚礼结束后就可以做手术了,风险不算很高。」
他皱了皱眉,「是樊天逸?」
「嗯。」
听到这个名字,如今她连语气都没什么波澜,裴景旭也只能安慰她,「不管怎么说,只要能手术,都算是好事。」
「但愿。」
裴景旭看着女人干净温婉的脸,苦涩的笑了笑,「其实想想,一直以来似乎都是我在对不起你。」
不论是之前的那些,还是这次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他,或许事情不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她削苹果的手一直很稳,大概是熟能生巧,「与关家作对的人不少,你和秦思砚充其量只是其中一颗棋子罢了,与你们没有太大
的关系。」
这么多年,裴景旭知道她一直都属于那种安静恬雅的性子,但如今这种安静到了他面前,仿佛隔着一层淡淡的疏冷。
又或许,这种疏淡从很多年前就有了,只不过他从未察觉。
他自嘲的笑了下,就连没能给关珩捐肾这么重要的事她都能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对旁人你倒是宽心得紧,」一动不动的直视着面前的女人,「那对聂南深呢?」
从未断过的果皮一下掉在了地上。
言晏看了一眼,像是一下就失去了兴趣,将手里削完的苹果递给他,这才直视上男人的眼睛,「听说你之前在罗马给秦思砚求过婚,现在怎么样了?」
裴景旭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苦涩的笑道,「裴家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哪里还有脸面娶她。」
言晏没再说什么,只是示意,「吃吧。」
然后弯腰去捡掉到地上的果皮,裴景旭看她将一切收拾干净后又抽纸擦了擦手,「你会受伤,有一部分是因为我姑姑的原因,不过仔细想想你确实欠了她一个人情,这样算来也算是两不相欠了,」她随后起了身,杏眸如墨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你不用因此而感到愧疚,当然,我也不会。」
裴景旭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苹果,笑了笑,却不知那笑是在调侃还是在兀自嘲讽着什么,「和我你也需要算得这么清楚?」
和敌人是针锋相对,与朋友可以不分彼此,唯有不在意的甲乙丙丁,才需要这样泾渭分明。
言晏最后看了他一眼,抿唇道,「好好养伤吧。」
人转身离开了病房,裴景旭看着那重新被关上的房门,清俊的五官浮出淡淡的嘲弄。
哪怕到最后,她也没有给他一份这场婚礼的请柬,哪怕只是口头邀请。
到了现在他才知道,看上去再温婉恬静的人,她心里的那把尺子从来都划分得刻度精准,过了一毫,便再也退不回去。
………
婚礼倒计时两天。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步上了正轨,媒体新闻上铺天盖地的都在报道着这场盛世婚礼,一举压下了所有一线明星的各种绯闻八卦,不过这对于两名婚礼的主角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因为之前约定好了今天要去聂宅的家宴,所以言晏特地起了很早,照例给宋秘书那边打了电话询问关珩情况,在确定没什么事后就开始洗漱换衣服。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聂南深正好整以暇的站在餐厅口看了眼手表,笑道,「亲爱的聂太太,两个小时十分钟,早饭快凉了。」
说是这么说,但语气没有半点不耐,言晏看了眼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粥和早点,一边顺着长发一边嘟囔,「我不是说我不吃了吗?」
「乖,趁热,那边没准备你的早饭。」聂南深替她拉开椅子,端像伺候个小祖宗一样的将她摁进椅子里坐下,言晏撇了撇嘴,还是听话的接过了男人递过来的碗筷。
起得早,梳妆打扮也需要耗精力,她是有些饿了。
「对了,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