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烫手,但看见女儿期待的眼神,他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入口的茶水确实是甜的,但很快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便蔓延开来。
陈慱文顿时皱起了眉头,陈采薇却是笑得更开心了。
“爹爹,甜吗?”她明知故问。
“明知故问。”
陈慱文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放下茶杯,拿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一饮而尽。
“你给刚刚的茶里放黄连了吗,怎么那么苦。”
“呀,没有啊,我刚刚明明是放了糖的,怎么会苦呢,莫不是爹爹味觉出了问题。”陈采薇故作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陈慱文闻言顿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拿自家闺女没办法。
他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道:“还敢狡辩。”
陈采薇捂着额头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又凑过去给他捏肩捶背。
“说吧,这次过来有什么事。”陈慱文虽然嘴上说着嫌弃,但语气还是软了下来。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让爹爹给我安排个差事,我待着太无聊了。”陈采薇一边给他捏着肩一边说道。
“你不是刚当上大理寺司务吗,还嫌无聊。”陈慱文挑了挑眉问道。
“司务嘛,就是跑腿的,哪里用得上我啊,我就想跟着爹爹后面学习。”陈采薇想着那些根本不敢让她动手的同僚撇了撇嘴道。
陈慱文闻言,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
“那爹爹可说好了,给我找正经事做,你可不许再让我打杂了。”陈采薇顿时喜笑颜开。
陈慱文瞪了她一眼道:“你当打杂是件容易事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我爹是天底下最好的爹。”陈采薇连忙拍马屁。
陈慱文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道:“行了,别贫了,去把李寺正叫来。”
“遵命。”陈采薇笑嘻嘻的应了一声,把早就备好的蜜饯塞他手里,然后一溜烟跑了出去。
————
一三九七年(长生元年)五月十五日
夜幕低垂,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海浪轻拍着岸边的礁石。
在月光的映照下,宁静的渔村显得格外安详。
渔民们早已收网归家,家家户户在吃过晚饭后就上床休息,本就零星的火光逐渐消失,疲惫了一天的人们都去会起了周公。
在夜色的掩护下几艘船只悄悄的靠近了。
随着一声犬吠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村民们被惊醒,整个村子都变得喧哗了起来。
船上的人在一名头目的指挥下,悄无声息地登陆,潜入渔村。
他们手握利刃杀气腾腾的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村庄的房屋也被纷纷点燃,熊熊烈火映红了整片天空。
惊慌失措的村民们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部分青壮男子拿起如鱼叉一类的简陋的武器试图反抗。
只是这些人在经验丰富的海寇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海寇们毫不留情地挥动着手中的武器,将反抗的人一一斩杀。
这些如同饿狼一般的贼寇扑向了如同羔羊一般脆弱的村民。
火光映照下,刀光剑影,惨叫声此起彼伏。
他们烧杀抢掠,金银细软、粮食布匹无一幸免。
孩童的哭声更是让这群恶魔兴奋不已,他们肆意的挥舞着手中的刀,向手无寸铁的妇孺们砍去。
甚至还有一些年轻女子被他们直接拖走。
他们在火光之中狂笑,那残忍可恐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狰狞。
尖叫声、哭喊声、求救声此起彼伏,撕裂了夜的宁静。
这场血腥的屠杀整整持续了快一个时辰,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直到整个村庄都陷入了一片火海。
这些残暴的海寇们才扬长而去,心满意足的驾着船只离开。
只留下了满地的尸骸和燃烧的废墟,诉说着刚刚发生过的惨剧。
———
五天后。
一份由锦衣卫加急送来的密报被送到了朱长安的案头。
朱长安见到密报后将其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看完后忍不住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份密报上面汇报了发生在东平村的一场惨案,整个村落几乎在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只有运气好逃跑跑掉了的三个人和几个因为被藏在地窖里而幸免于难的孩童。
“真是该死......”
“来人!”
他拿起密报狠狠拍在了桌上,然后对着门外侍候的内侍喊道。
陈欢听见声音快步进去行礼:“陛下。”
“传宋忠傅敬即刻前来见我。”朱长安沉声道。
“是。”陈欢应了一声,然后快步离开,前去传令。
半个多时辰后。
宋忠傅敬两人先后到来。
两人行礼后,朱长安将密报递给了他们。
“看了吗?”他开口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如何?”他追问道。
宋忠犹豫道:“倭寇袭击沿海村落一直都有,只是今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