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就这么两个人,上山都刨不动土。”
徐宁笑说:“你们哥俩得搁这靠到初三呗?”
“嗯呐,我爸昨晚间跟李峰唠了,我们哥俩得帮着伐送走。”
王虎说:“那你们也没法过个好年呐。”
牛乐摇头笑说:“诶妈呀,过啥好年呐,这过年跟平常有啥区别,除了能吃两口肉,日子不得照样过么。”
他话头一转,道:“原本今个早晨李峰想回家眯一觉,没成想李三瞅着他就一顿臭骂,骂他白眼狼……这李三太牲口了,昨个刚到家还骂孙翠萍、常丽红呢,给他孙女一比兜,骂的老难听啦。”
徐宁笑着点头:“恩,这事我今个早晨听一嘴,咋地,听说李三魔怔了?”
牛乐撇嘴摇头,不屑道:“他魔怔个j毛,我幺麽他就是不想面对自个害死李山的事实,搁那装犊子呢。”
王虎笑道:“这确实是李三能干出来的事,自打李山办事,他一趟没来吧?”
“来个j毛啊,这老闭登搁半道就告诉李峰,他不过来,说怕来个急病抽过去……刚下山的时候,他就指着李峰说,他大哥死了,让李峰往后必须养活他!否则谁也别想消停。哪有这揍性啊……”徐宁扯了扯嘴角,在心里重新对李三刷新了底线。
王虎都听懵了,这是当爹的人能说出来的话?你大儿子眼睛没合上呢,你转头就找小儿子唠这事?这哪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啊!
“怕李峰不养活他呗。”
牛乐点头:“嗯呐,是这么个意思。诶,那啥,我爸让我们哥俩得谢谢你,要不是你给我俩出主意,我俩当时肯定不知道该咋整,整不好李三现在就得去我家闹……”
徐宁闻言一摆手,“诶妈呀,我可没给你俩出主意嗷,谢啥谢啊。那就这么地,我俩溜达去了。”
牛乐点头挥手:“那行,等往后你有啥事喊我们哥俩嗷,别的忙帮不上,出点力干点活肯定行!”
徐宁转身挥挥手,便和王虎朝前走去,而牛乐则转身回了棚子,这棚子不是灵棚,而是类似于窝棚能遮风挡雨,比外头暖和不少。
徐宁和王虎走出去六七十米,王虎向后扫了眼空旷的庄稼地,笑说:“这牛宝田挺在乎名声呢,一瞅就是个心善的人。”
“咱没跟牛宝田接触过,善不善不知道,但办事还凑合。”
牛宝田来庆安屯这么多年,只交下了于开河,毕竟两家挨着熟门熟户。
但是不能以交下多少人评价他,因为有句话说得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就因为牛宝田家里穷,所以媒婆都不乐意登门,另外牛宝田身体不咋好,还娶了个寡妇,带着个姑娘,这就更没人愿意搭理他了,怕进趟老牛家门,沾上啥脏东西。
而且,还有句话说的妙,穷找穷亲,富找富邻。
像徐老蔫交下的哥们,杜守财是屯支书、郭兴民是林场的场长……
跟徐宁论哥们处的,吴海泉、柴兵、许鹤等人,哪个家里差?许炮、常大年更是不用说,积攒多年的山货,如果全都卖了,兴许比老徐家还富裕呢。
东山,徐宁和王虎先顺道遛了两圈套子,只捡到一只山鸡,剩下的四个狍子套,依旧立在胳膊粗的树、旁边的兽道上。
对此并未感到失望和意外,毕竟东山里的套子实在太多,勤快的人一天能遛两趟,哪怕套着东西,也剩不下啥了。
绕到地窨子前方,便瞅见靠着木墙的柴火垛被码的溜齐,烟囱冒着白烟,屋内的马六正哼哼着小曲。
马六似乎听见了脚步声,他立即闭上嘴,转身掀开了门帘子,见徐宁呲牙一乐,喊了声大爷,他才将抓着剔骨刀的手缩回来,脸上扬起笑容。
“诶我艹,我不告诉你别来了么,这大年三十上山嘎哈呀。”
徐宁接过王虎背着的布兜子,笑说:“我不寻思偷偷懒么,上你这溜达溜达,这是我妈张罗给你拿的冻饺子。”
马六诧异一愣,“啊,那快进屋!”
徐宁和王虎进了地窨子,屋里挺暖和,得有零上十多度,铸铁炉子上烀着肉,炕上放着的簸箕里有一团冻野菜、土豆、萝卜和半颗白菜,以及三团酸菜,一绺粉条子。
“这准备鼓捣几个菜啊。”
马六往炉子里添把火,将炕上的旱烟盒往王虎跟前一推,“抽颗烟,小子。”
徐宁替王虎说,“大爷,他也不抽烟。”
马六点着头,将放在炕沿的簸箕往旁边挪了挪,说道:“那不得整六个菜啊?你上回给我拿的熊腊肉,我还没吃呢,今个全造喽!”
“行啊,给你拿就早点吃呗,留着嘎哈呀,等吃没了,我再给你拿点呗。”
“我这不是没工夫整么,再说有时候一个人,也不乐意整饭整菜,关键是吃不了多少,还费那个劲儿,自个对付一口就行呗。”
徐宁说:“这话唠的不对劲嗷,甭管啥时候,必须得先捡好东西吃,吃到嘴里是福,留着能下崽儿啊?”
“哈哈哈,艹……”
这话将马六逗笑了,毕竟他都快七十的人了,让个二十啷当岁的小年轻给教育了。
“行,听你的,这都啥馅饺子?”
“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