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成想这边的路这么破,前世倒是跟关磊跑过这趟线,可那时候的路是比较平整的,虽说路面也有坑洼,但不像现在这么多。
要知道从建国以来,基本每年都在修路,而东北这边的路网早已成型,开辟的大多是深山,村屯之间的路早就有了,几乎没啥变化。
李福强驱车驶离老山子屯,徐宁怀中抱枪换了个姿势,王虎和关磊相互依靠着,早晨吃饭有点早,哪怕吃的再多,可几人的胃属实太大,如今有点饥饿感了,便将杨玉生给拿的油条和肉包子分了,简单充饥垫巴两口。
汽车又往前行驶一轱辘,徐宁抬起手腕瞅了眼表,已临近晌午头,他起身抓着栏杆活动两下,却被一脚急刹震的差点摔倒!
李福强聚精会神的开着车,不敢大意,他在后车厢时就听兄弟提起,这边原先是抗联旧址,所以道路两侧除了树林,后边还有不少矮山,矮山叫平顶,东北方向有个湖叫莲,西南是一片庄稼地,连着一座高山叫鸭嘴子!
身旁孟紫烟和关正在唠嗑,俩人研究着去到省城应该买啥,恰在此时,前方的窄路上出现一棵倒树,倒树前方有几条拦路拒马,一瞅就是有人故意拦起来的。
李福强踩了脚刹车,许是踩重了,汽车往前一顿,孟紫烟和关两手杵着前挡风和拽着门把手差点飞出去。
他转头瞅了眼道:“你俩快趴下!兄弟!前边有拦路的……”
孟紫烟和关闻言愣了愣,便紧忙钻到了副驾脚下,俩人屁股坐在副驾脑袋低下,眼神有些慌乱。
这时,李福强已经将车停稳了,他一手拉手刹,一手抓住立在车门旁边的56半拉动枪栓,眼神平静的盯着前方和两侧。后车厢,徐宁依稀听到了李福强的喊话,但没听明白,他拿着56半扒拉开苫布缝,往前边瞅了眼,王虎和关磊同时起身,悄声问:“二哥,咋回事?”
“有拦路的,车前边是古代拦城门的拒马,后边还有棵倒树……”
“杂艹滴!我下车瞅瞅!”关磊磨牙切齿,便要转身下车。
徐宁紧忙拦下,道:“先别动!还没瞅着人,你俩去后边蹲着,脑袋别探出去。”
“诶!”王虎和关磊转身悄无声息走到车尾,蹲在栏杆后静静地听着外边的动静。
徐宁则是将56半上膛,趴在缝隙处观望着,等了大概六七秒钟,两侧林子里才传出来动静。
李福强坐在驾驶位没敢乱动,他把56半放在了腿上,瞅见林子里有人影跳出来,小声提醒道:“你俩千万别出声嗷,脑袋也别抬起来。”
孟紫烟和关发出嗯声,紧接着从林子里跳出来十多个人,他们穿着长裤、长衫,腰间扎着布条,手里攥着扎枪、片刀、铡刀、棍棒和老洋炮、双管猎、老撅把子等家伙什。
李福强数了数拢共有四个拿枪的,两颗老洋炮、两颗猎枪,其他有五个拿着扎枪和片刀,三个拿棍棒和刨锛的。
徐宁在车厢里也瞅见了,走到车尾对着关磊和王虎说:“对伙有枪,你俩先别下车。”
6=9+
见两人点了头,徐宁才深吸口气摸了摸56半,这伙人来者不善,肯定有故事发生,但徐宁这台车里压着两万多块钱的货,能让他们整走?
换句话说,纵横省城好几年的李权都不好使,更何况这帮乌合之众,不过徐宁肯定不会大意,这是关乎性命的事,必须谨慎点。
李福强将脑袋探出车窗,笑脸问道:“大哥,有啥事过不去啊?”
“艹,你这台车过不去!还他妈啥过不去……”
一人胡子拉碴,握着双管猎问:“你车里拉的啥玩应?”
“全是人!不信你去后边瞅瞅。”
穿着衬衫的人,说:“哥,别信他,他瞅着咱们都没害怕,肯定有猫腻。”
李福强笑说:“大哥,我也没得罪你们,我害怕啥呀,再说你们要是图财,咱唠唠呗,这社会谁也不能为了三瓜俩枣就害人命,对不?”
拎着扎枪的说:“这话倒是没毛病。”
拿着双管猎的人来到车门旁边拿枪指唤着他,道:“把你兜里钱都掏出来吧,爷们这阵儿缺点钱。”
李福强装作憨厚道:“大哥,你要多少啊?”
拿着老撅把子的人骂道:“还他妈要多少,有多少掏多少!撒楞的嗷,别让我急眼!”
李福强瞅了他一眼,点头:“行,都给你,但给完你们得让我走。”
“快j点得了!磨磨叽叽……”
李福强高举两手伸进内兜,车门旁边的双管和老撅把子都很紧张,其实他们也是头一回干这事,在这山里蹲了两天,终于有辆车蒙着苫布去省城了,按照这伙人当中军师的说法,汽车如果不蒙着苫布,咱一眼就能知道车里拉的是啥,拉木头的都是苦哈哈,找他们也要不了多少钱。
就该找蒙着苫布的车,车厢里拉的是啥,咱瞅不着,但很有可能是大货!
李福强从兜里掏出一沓钱,他也没仔细数,但心里有数,杨淑华知道他去省城得买东西,所以给了二百块钱,至于买洗衣机的钱早就给了杨玉生,而杨玉生也给了卖家电的老板。
这十二个人确实是头一回,因为他们只围着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