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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3 / 4)

郑兰都安分地守在殿内,没怎么出去过。自然也没去过锦丛殿。

萧姜点头。

“那你要我带你出宫来做什么?”

郑明珠气笑了,好不中用。

“你的意思是说,本姑娘不光要带你出宫。还要负责去郑府,把你的二妹妹请出来。”

“那日后,用不用我替你们指婚?”

萧姜面色发青。

也罢,萧姜确是帮了她许多。那她就帮人帮到底。郑明珠拉起男人的袖口,径直向前走。

“去哪?”

“你说去哪,萧内侍。你就穿这身衣裳去见郑兰?"郑明珠定住脚步,对着萧姜上下打量。

她扯下这人的矮帽,怎么看都不顺眼。纵有副好皮囊,也得靠好衣装来配。“这模样,让人瞧见就觉得后半生要与你在宫里对食了。”她若是郑兰,可万万不敢拿自己的后半生做赌注。………是。”

萧姜任她牵着,二人消失在巷口。

寻觅了一刻钟,终于找到缎庄。怕被人撞见,郑明珠先买下一顶帷帽,扣在这人头顶。

又在成衣板样铺前随意捡选几件,统统扔给萧姜。“拿去换。”

萧姜乖觉地跟着小厮去了里间。

郑明珠坐在堂内,无聊地打量缎庄内部布局。三开铺门,四角各摆放一盆金银书树。

这间铺子,怎么这么熟悉…

她随意在柜阁中瞥,打眼便瞧见挂于高架的赤色。那是一件暗红的男子衣裳,软绸材质,缎面藏着漆金俺纹。内中的花青色内衬比赤色更抢眼。

想起来了。

当时长安内闹灾疫,她与萧玉殊追捕拐子,途经过这间铺子。掌柜见郑明珠不错眼地盯着那衣裳瞧,当即取来,笑眯眯说道:“姑娘,不妨仔细瞧瞧。”

“我们家的衣裳,不论缎面料子,还是剪裁做工,都是一等一的好。”“你这衣裳,去岁我便见挂在这。”

郑明珠轻笑。

掌柜面上笑意僵住,讪讪道:“…这,哈哈。许是这面料过于鲜艳晃眼。”哪家正经的郎君买这衣裳。去岁益阳公主府在他这缎庄定了一批衣料,赶制出来后,又说这桩生意作罢。

益阳公主那是什么人?这衣裳想想便知是给府中面首备下的。偏这衣料罕贵,他又不舍得扔。就等哪天运气好,有人给买下来。“我买了。”

郑明珠忽道。

“好好,我这就去给姑娘沏茶。”

郑明珠拿起衣裳,站在里间木门前。催促问道:“好了没,手脚这样慢?”片刻后,萧姜推开门。

浅茶色外袍,领口立挺,收腰齐整。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平日里那股低眉顺眼的劲,被这衣裳盖住大半。

倒好似长安内年轻意气的儒生士子。

这样很合适。

但郑明珠佯装不满,将手中的红衣塞进他怀里:“去,换这身。”萧姜没说什么,拿起衣裳重新关上门。

几息后,门内传来声音:“郑姑娘,能否进来帮我系上衣扣。”郑明珠蹙眉:“没长手吗?”

“没长眼,看不见衣扣。”

她没多想,推门进入里间。

转身瞧见面前的一幕,郑明珠僵在原地。

萧姜背对着她,身上只披着那件花青色内衬。丝绸薄而贴身,紧紧勒出其肩臂的弧度。

这内衬的背部没有布料,零星几根细线垂落下来,白皙的腰窝若隐若现。细线端头缝着金纽,想必就是他所说的衣扣。这时,萧姜侧过头,语气低沉:“怎么了,郑姑娘。”郑明珠噎住,手脚都不知该安放在哪。本以为这衣裳不过是颜色轻浮了些,她怎知…她又怎知。

这下该如何解释。

她故作讶异:“这衣裳…好生奇怪。”

“你还是换上方才的那件吧。”

郑明珠正要转身离去,门板自身后被按住。狭窄的空间内,光线暗淡。萧姜眼前的绸带未摘下,看不清神色。

二人间不过方寸之距,气息纠缠。

半响,萧姜轻笑:“还以为,是郑姑娘存心要戏我一番。”“看来,是我多想了。”

被戳破此事,郑明珠心头涌上怒火。但此事终究是她理亏。“谁闲得没事要戏弄你?我又不知这内花”她一把将人推开,迅速溜出去。

收整完后,二人来到堂外。

掌柜见他们间气氛微妙,斗胆开口:“姑……”“衣裳,拿去烧了。”

郑明珠放下银钱。

好。”

从缎庄出来后,二人一路无话。

方才尴尬的场面一直在脑海中晃荡,郑明珠再也忍不下。干脆直接来到郑府。

“去把你们二姑娘叫来,就说我有要事找她。"郑明珠与门房管事说道。那管事是认得她的,心有芥蒂,本不肯去通报。但想到上次郑明珠回来时,大闹府中的情形,实在不敢得罪。

两刻钟后,郑兰匆匆出来。

郑明珠转身便走,再没搭理这二人。

暮色降临,灯火点点燃起。

七夕乞巧之夜,坊市内人满为患,大多是结伴出游的夫妻或半大的小姑娘。他们个个戴着牛郎织女的花面具,手持双头荷,瞧着像同炉塑出的泥人,无法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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