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能造摩拉了,不该物色一些付钱的人么?”
“分明大战在即,有你在身边,倒像是谈笑风生。”
“你该对他们更有信心一些。”
“你说的是。”
从海里缓慢地升起的是一只蓝色的巨兽——漩涡之魔神“奥赛尔”。
腥咸的海风扑鼻而来,巨兽扭动着长长的脖子,发出震动山海的狂啸声。
周围的居民们已四散奔逃,千岩军士们将人们疏散。
大战已开启,仙人们与璃月七星摒弃了争执,同金发的旅行者携手作战。
温迪若有所思:“这样的场景,很适合吟游诗人抒写英雄的篇章呢。”
“且慢。”
“哦?”
温迪垂下眼眸,却见青年的手臂挡在他的面前,接着握住了他的手。
钟离缓声问:“只弹给我听,可好?”
温迪微微一笑。
“咳咳,好像我太贪心了,不该这样,美妙的音乐应当由所有生灵共赏。”钟离反思过后,转而补充一句,“只是我想着这样说,你会开心一点。”
正说到这里,高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那座华美的群玉阁骤然下坠,产生巨大的爆炸,将魔神奥赛尔镇压在海中。
直到这时,钟离的眼神里才露出一抹惊讶,击起掌来。
温迪说道:“以短暂的性命积蓄多年,又有这般魄力舍去,足以称得上掩月天权。”
钟离颔首:“你说的对,我也该放手了。”
风波止息,璃月重归宁静。
两人漫步街边。
钟离忽然说:“温迪,我有话与你说。”
温迪乍一听这认真的语气有些疑惑,不太明白如今尘埃落定,还有什么值得老爷子如此郑重其事呢?
钟离带着他向前走去,到了一个隐蔽的拐角处,停下来,轻声唤道:“温迪……”
“嗯。”
钟离面色一正,轻咳一声说:“磨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时间持续越久,记忆也会逐渐消磨……”
温迪轻快地说:“其实也还好啦,我有办法哦。”
“嗯?”
“不如睡一觉吧。”
“……”
温迪轻声一笑:“不要想歪了哦。只是单纯地休息而已。”
“温迪,成为我唯一的恋人吧。”
钟离听见自己的嗓音逸散在空气里,落叶的声音清晰可闻。
与方才淡看漩涡魔神的神态不一样,他的眼眸微微闪动,仿佛面临最为艰难而无法掌控的未知。
时间仿佛过得极为漫长。
其实,无论是岩神摩拉克斯还是往生堂客卿钟离,都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
如果作为朋友,以漫长相处的经历,他们并不需要任何口头书面上的契约,足以维持多年友谊。
但若再进一步,作为恋人呢……
单单只是一个念头,都能让他感觉到事态的不可控。
他们虽然一贯相处亲密无间,却尚未点破暧昧,虽然素来默契良久,却从未确定关系。
而且,从普世的角度上看,甚至早已逾越过了那条线。
“噢?唯一的恋人?”
诗人说话的音调上扬,漫不经心的语气像是打趣,翠色眼眸里是一贯灵动的微笑。
“嗯。”钟离应下声时,感觉到喉结一动,耳边若有清风拂动。
这般变化多端的风……
他思绪万千。
就算诗人安然地躺在怀里,就算再无间距地亲密接触,任何时候,他都会担心下一秒风的消失。
可若是为风的灵动而触动,为那自由的光辉所吸引,却要求风色诗人停驻在身旁,这个想法确实不太合理。
毕竟,风本就应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若想要成为唯一,若想要据为己有,实在不啻为一种亵渎。
但不知从何时起,许是过于近距离的接触,他们早已染上彼此的习性与色彩。
面前诗人临风而立,穿着他挑选过的翠色衣衫,是他亲手编织好的辫子,头上的塞西莉亚花也是由他戴上。
一切亲手侍奉。
少年肌肤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清晨的记忆里。
微风拂动竹叶,沙沙声响起。
钟离感觉到手心灼热,像是等待着一份判决。
温迪轻轻启唇:“有什么好处吗?”
钟离不由产生一股不妙的感觉,等待着即将来临的狮子大张口。
下一秒,清澈的少年音响在耳畔。
“比如,可以随时随地地亲吻?”
钟离闻言一怔。
之前他认为这种行为在大庭广众下不太合适,所以温迪想要改变,不过……好像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没有他担心的拒绝,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要求。
霎时间,似乎有鲜花绽放于心田。
言语已成为多余。
他用一只手将少年揽入怀里,另一只手扣着脑袋,俯下身吻上那片红唇,撬开柔软的唇瓣,感受到柔风的气息。
心跳如鼓。
曾经心还年轻,也曾看过风间花,醉眠桂花酒,但尚未来得及把想要的留在身边。
千年的时光说久,却也不长,而今风便驻足身旁。
这种理念在他心里越来越清晰,那么再停留一会也好。
许是因为压抑很久的情意得到回应,这个吻愈发炽烈,甚至有些密不透气。
良久,他松开口时,才听到怀里传来重重的喘息声。
周身似乎愈发灼热起来。
他埋头看着怀中少年薄唇上些微的红肿,伸出手轻轻地抚过自己留下的痕迹。
向来白皙的面颊染上一股红晕,像是白里透红的苹果。
钟离凑上去亲了一下,轻轻地咬了一口。
“好可爱。”
低沉喑哑的声音响起。
温迪感觉到睫毛微微颤抖,迅速地眨了一下眼睛。
低沉的声音继续说:“山骞不崩,唯石为镇。翠微流风,皆为昔年。慕君已久,我心不变。”
“嗯……钟离,我也爱你。”
当缥缈朦胧的诗歌散去,简单直白的言辞却更冲击内心。
轻软的嗓音像是羽毛挠着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