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什么?”
钟离犹豫了一下,说:“总觉得会被画个花脸。”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记那么清楚。”
“唔……”
“我现在可喜欢你啦,不会捉弄你了。”
“原来不喜欢吗?”
“……没有,我的意思是现在更喜欢了。”
“嗯,你还是那么花言巧语。”
“哼,你爱信不信吧。”
“信。”
半晌,温迪迅速将笔刷放下,宣布:“好啦。”
钟离望着镜中如常的容颜,近距离地感受近在咫尺的风的气息。
大抵因为吟游诗人平日不正经的时候过多,难得这样专注而耐心的举动,倒显得另有一番气质。
钟离顿了片刻,提议道:“我们这般白住着也不太好。不如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说罢,出门去将周围的史莱姆、丘丘人等小怪清了一遍,然后提来木桶,去田地里浇水。
温迪斜斜地靠在椅子上,悠悠然弹起了木琴。
钟离看着温迪这熟练摸鱼的架势,若有所悟地说:“你平日在蒙德也都这般?难怪没人听你的。”
“哎呀,那我勉为其难出点力吧。”
温迪说罢召唤出风元素,将庭院里混乱的落叶堆清扫一空。
风元素朝着田地吹拂而去,葡萄架摇摇晃晃,翠叶纷飞。
钟离忙立了个盾。
一个女声忽地响起:“这位先生……”
钟离将木桶放下,望着面前金色高马尾身穿骑士服的成熟女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淡淡地说:“不必客气,我只是一位普通璃月人。”
“有位朋友向我提起神秘的往生堂客卿,听她的描述想必就是您了,但我不知您为何在这里做这般工作……”
钟离淡淡地说:“在下身无所长,借住于此,稍作劳动,不足一提。”
“噢,先生竟然如此热心吗?真是个值得钦佩的人。对了,那位吟游诗人——”
温迪漫步走了过来,问:“琴团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琴解释道:“是我接到凝光来信,说的是一个自称认识她的吟游诗人……”
“诶嘿。”
琴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在俩人面前巡视了一圈,半晌说道:“二位失陪了,我去找迪卢克前辈。”
钟离若有所思地说:“这位琴团长倒是对你很有礼貌。”
温迪点头:“琴团长一向为人正直,对待每个人都礼节周到。不过看她的神情,是觉得你在蒙德做苦力呢。”
钟离笑着反问:“难道不是么?”
话音落下,两人一齐笑了起来。
时至傍晚,迪卢克设下晚宴,摆上几坛美酒。
琴端端正正地站在一旁,谨慎地说:“前辈不愧是蒙德富商,待客之道无可指摘,但是喝这么多酒……”
迪卢克淡淡地说:“远来是客,用酒招待应该没错。再说了,琴,不要叫我前辈。”
琴犹豫地说:“可我听闻那位先生行事严谨,不像是喜欢喝……”
钟离正好走了过来,却说:“我的蒙德朋友经常给我带酒,他对晨曦酒庄的蒲公英酒赞赏有加。”
身后的蒙德朋友并不答话,看到美酒便飞奔过来,坐下开喝。
葡萄酒、蒲公英酒、苹果酒……
各种美酒带着故乡的风味,入口甘甜,回味无穷。
渐渐地,温迪已沉浸在酒的世界里。
酒过三巡,钟离开始追忆往昔:“记得往日在璃月,也曾酿就苹果酒……”
迪卢克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以璃月的土质和气候,除非风神亲至,在最初的季风里,才能带来这样的丰收。”
温迪好像听见了什么,缓缓地从桌上抬起头来。
钟离拍了拍他的肩膀:“让我们的风神大人来评判一二。”
迪卢克若有所思地重复一声:“我们的风神大人……”
温迪叹了口气:“老爷子越活越回去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攀比心。”说罢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往外面走去。
钟离抬起头,望向渐渐远去的绿色影子,只觉少年的声音宛如清风般的絮语,连带着沾染酒气的气息回荡在耳旁。
迪卢克见状眼神有些复杂,思索片刻问:“琴,你怎么看?”
琴端起一杯酒缓缓饮过,认真地说:“我觉得……我们应该给二位创造休假的空间。”
迪卢克顿了半晌,凉凉地说:“琴自己不休息还关心别人,可真是大公无私。”
琴闻言一怔,笑着回道:“谢谢前辈的关心,那么我去找丽莎喝茶了。”
“你……”迪卢克像是没有预料到琴的这个回答,怔了怔才挥了挥手,“去吧。”
夜空下,葡萄田里。
吟游诗人绿色的斗篷微微摆动着,像细碎的叶片,整个人隐匿在葡萄架中,似乎身旁的景致融为一体。
他从葡萄架上摘下一颗葡萄,塞入口中。
钟离漫步而来,问:“好吃吗?”
“嗯嗯。”
“给我尝一下。”
温迪未加多想,伸出手来,结果刚刚接触到那葡萄串——
猝不及防地,面前投下一片影子,身上迎来一片重压。
唇上传来是一股炽热的气息。
青年俊美如玉的面颊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确实很甜。”
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连着周围枝叶摇落的声音。
金棕色衣摆落在泥土上,四周弥漫着草叶与泥土混合的气息。
空中有风晶蝶飞舞而过。
钟离凝神望向少年唇上鲜明的绯红色泽,愈发觉得这般姿态像极了那片摇摇欲坠的青翠葡萄叶。
而风色诗人衣饰上的纯白与青翠交织一起,像是……
任君采撷的葡萄。
而另一旁,迪卢克被这番动静吸引过来。
他沉默地望向葡萄架下的身影,素来冷淡的脸上也不由露出震惊之色。
很快,葡萄地上的人影已站了起来。
钟离将温迪抱在怀里,朝庄园走了过来。
温迪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