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宗五大圣宗,没一个好东西。
各方势力都知道自己不会安分,将心比心,也认为其它势力肯定同样不会安分,故而只要条件允许的,都拼命朝其它势力的地盘输入细作。
只要不是做得太过分。
各大势力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会故意针对境内的细作势力进行灭杀,这是各宗高层的默契。
“这几位君上都还只是孩子。”
黑袍女修却不那么认为,“他们刚接触到权利,应当是不清楚此事。”
“几个孩子能把本尊薅秃?”
细作头目并不相信,“他们究竟是什么修为!”
黑袍女修:“一个化神,三个元婴。”
“这不可能!”
细作头目脱口而出,“下面那些组织中有不少化神期,甚至还有一位即将步入合体期的,怎么可能会被他们四个打得一败涂地?!”
“几位君上确实修为不高。”黑袍女修细细解释起,“是天爻圣宫的现任宗主,忧心爱徒路上会遭遇到危险,就多派了些金玉傀儡暗中保护。”
“多派了些?”
细作头目追问,“具体多少!”
黑袍女修目光有些微妙,“似乎是……一两万?”
细作头目:“?!!”
邪了门!
在自家地盘,还安排一两万金玉傀儡保护,他这爱徒是人参果在世,食之有飞升之效?还是坏事做尽,天上地下尽是仇敌??
辛辛苦苦数千年。
结果倒好,短短数年间便化为乌有。
细作头目气到心肝脾肺哪哪都疼,骂骂咧咧在大殿中暴走好一会,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不行!”
“这个亏吾吃不下,吾这就去找他们算账!!”
话罢,细作头目便怒容满面地朝着殿外走去。
想到院长的嘱托,黑袍女修赶忙小跑着追了上去,试图劝下,“师尊,那几个都是金疙瘩,动不得!真的动不得!”
“您忘记了院长的嘱咐吗?”
“千万不要冲动行事……”
她已经竭尽全力地阻拦。
奈何胳膊扭不过大腿,最终还是没能劝下。
看着身影转瞬间便消失无踪的师尊,黑袍女修急得直跺脚,慌慌张张便联系了文始书院,师尊下手没轻没重,倘若那几块“金疙瘩”让打出什么好歹。
他们的项上人头,也都不用要了!
并不知晓敌方大boss,正在全速逼近的辛夷四人。
正在岁月静好,畅想美好未来。
坐在摇摇晃晃的辇车上,辛夷抬手探出垂帘,接过洒落在手心的明媚日光,忽而疑惑歪歪头,“是不是降温了?”
青鹭摇摇头,“没有吧。”
辛夷犯起了嘀咕,“没有吗?本君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段未白稍稍拧起眉头,“我也是,还有心里也毛毛的。”
无渡握着佛珠的手,微微缩紧。
下一瞬——
师兄妹四人默契地夺车而出,化为四抹流光飞掠过层层叠叠的鲛纱,弃车远去,身为修习过问天买卦之术的修士。
他们的第六感,已经无限接近于预知。
几乎不会出现错误。
尽管他们离开得果断且迅速,但还是晚了一步。
空气好似煮沸的汤锅一般,荡漾起密密匝匝的水波纹,一个从头到脚都包裹着黑袍的神秘人,从中走出。
来势汹汹,明显不怀好意。
感知到黑袍人的修为。
师兄妹四人瞳孔猛地一缩,严阵以待。
合体修为。
差距太大,打不过。
师兄妹中修为最高的辛夷,强忍住跑路的冲动,担负起储君的职责,她上前一步,小声提醒起:“我师尊是长庚圣尊哦,天爻圣宫的宗主大人。”
“我劝你冷静一下,不要做出冲动的事。”
黑袍人:“本尊知晓你们的身份。”
辛夷稍稍松了一口气。
知道就好,就怕遇到不知道的愣头青。
无论能不能打得过,首先气势这方面不能输,她挺挺小胸膛,欲要询问黑袍人拦截他们的目的,忽听他又咬牙切齿地添了句:
“哈。”
“本尊要找的,就是长庚圣尊的四个弟子!”
话罢,在辛夷几人惊愕的目光中,他掏出一把两米长的戒尺,携裹着劲风,飞身攻了上去。
细作头目虽说性子冲动,但赶来的路上,吹了阵冷风后理智回归了不少,他并没有下死手,只是拳拳到肉狠狠暴揍了这些“金疙瘩”一顿
不至于要命。
但绝对很疼,很疼,很疼……
“嗷嗷!”
“救命!别打脸!!”
“啊啊啊,师尊尊救窝——”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划破天际,惊起了大片飞鸟。
与此同时。
某处隐藏很深的秘境中。
正在参与密会的长庚圣尊心中有所感应,缓缓睁开了双眸,眼前的景色在飞速倒退,目光穿透时间与空间。
“看”到了夕阳笼罩下的群山密林中。
被揍得抱头鼠窜,“嗷嗷”叫的三个徒儿们。
他只心神一动,便知晓了事情的原委。
不过打个盹。
就捣出这么大的乱子,真是一群麻烦精……
长庚圣尊漫不经意地这样想着,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直到目光朝一侧移动,终于在一处小山坡后寻到了委委屈屈,蜷缩成一团的小徒儿。
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他的徒儿,自己都未这般下重手教训过。
长庚圣尊心生不愉,秉承着自己不开心,别人也休想开心的理念,他抬手放在了桌面上——
在掀桌的前一秒。
陡然“看”到了,小徒儿抽抽噎噎地抬手抹眼泪时,露出的一侧同往常无异,另一侧则高高肿起的小脸后。
他嘴角漫不经心的笑容,彻底消失。
哦,脸歪了。
脸歪了。
歪了。
了。
……
脑海中已经被“歪了”二字刷了屏。
长庚圣尊僵硬地扭动脑袋,看向坐在自己隔壁的儒修,黑沉沉的眼睛中闪烁着诡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