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两条腿都得病,再严重一点,这腿便不必用了,直接从中烂了也是有可能的。”
虞暮归悠悠道。
那人听见他的话,心中愤怒,却因为周围人太多而不敢对虞暮归做什么,只能握紧拳头忍着怒气,“胡说八道!”
虞暮归看着他的目光带了几分怜悯,却并未过多解释,径直在谢拂旁边不远处坐下来,摆了个义诊的摊。
可偏偏就是他这样的态度,令那个家伙心里犯了嘀咕。
真的像这人说的那样吗?
在他第三次排进队伍时,腿上的酸软痛感再次袭来,这一会儿,这人却不敢再嘴硬,灰溜溜离开,担心腿真的会断。
不说腿是不是真的有病,可若是他继续一直这样跪下去,即便没病也要真的有病了。
队伍一时变得有些安静,原本还有些想要暗中插队的,见状也不由打消了那点小心思。
虞暮归的义诊摊原本没什么人,毕竟在温饱面前,治病简直是奢侈,有人病了也没药吃。
但是托谢拂施粥棚的福,有的人领了粥,也愿意顺便来他这儿看看。
大约想着有便宜白不占。
虞暮归也不介意,有人来便诊脉,给出的建议基本都是从日常生活习惯和饮食入手,毕竟也吃不起药。
有小孩儿时,若是对症,才会给上一些药材。
他坐诊,谢拂便在一旁看着他。
直到三锅粥都被施得干干净净,下人们已经要拆棚离开,谢拂才看向也在收摊的虞暮归,邀请道:“一起?”
虞暮归将药箱交给阿寻,对他摆摆手,示意他自己回医馆,这才转身笑着走到谢拂身边。
阿寻:“……”
这是有了朋友忘了师弟吗?
之前只知道师兄与谢少爷关系好,却没想到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
阿寻看着他并辔同行的两人,身影格外相配,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挠挠头,一头雾水地回了医馆。
“今日怎么出来义诊?”
“那你又是为何出来施粥?”
二人对视一眼,便都笑了,未再多言。
“谢公子,你今日的衣裳格外配你的笑容,不如再多笑一笑,给我看罢。”虞暮归的手偷偷探入谢拂的裘衣中,借着那宽大衣服的遮掩,勾住了谢拂的手。
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子竟当众牵手,伤风败俗!
不用想,虞暮归便能想到那些文人儒生会对他们的行为进行怎样的批判,可他不在乎,谢拂看着也不在乎。
人生在世,对于某些人某些事,总要任性一些。
就像他们一个提出成婚,一个答应下来时,从未考虑过外界眼光一般。
人生,是活给自己的,而非给那些会对着他们指手画脚、品头论足的人。
谢拂悄悄牵住虞暮归的手,他身后的下人们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在心里上演着头脑风暴。
他们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虞大夫跟少爷又是什么关系?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是他们的错觉吗?
他们回去要不要告诉老爷?
众人心里纠结极了。
而谢拂却仿佛没察觉到一般,态度依旧自然。
路过一家酒楼时,谢拂似有所感,抬头望去,视线落在酒楼之上,与一位公子正好对上,对方吓得迅速关窗,回到室内,心还砰砰砰直跳。
别误会,不是激动,也不是欣喜,而是被吓得。
林公子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现在他看见谢拂便会回想起当初他趴在对方脚下,爬都爬不起来,随时能丢掉小命的感觉。
上次回去后,他还因为受凉和受惊,而病了好几天。
“林兄,你看到楼下刚才走过的人吗?听说是谢家那位独子,之前一直是个哑巴,现在哑疾好了,谢家有意培养他成为继承人。”
“我要笑死了,一个从前从未管过生意的人,想要在短短时间没上手生意,他以为做生意是过家家吗?我等着看看那谢少爷在这上面栽跟头,哭出来的模样一定很好看。”
看着这家伙洋洋得意的林公子:“……”
呵呵,笑吧,以后你就笑不出来了。
所有人都被那个家伙的模样给骗了,没人知道谢拂的本性有多可怕,作为当事人,林公子绝对有资格证明,当初他就是差点被对方给杀死。
那个人,是会杀人的。
因为谢拂林公子最近都老实了很多,故意跟别人作对这种事都没做了,谁知道招惹的下一个人是不是也跟谢拂一样是个隐藏的疯子?
他这条小命可金贵着,才不能被毁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手里,别说小命了,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脸他身体的每个地方都比他们金贵多了,损失一点都是他亏,要真出了事,就算家中能替他报复回来,万一他的损失无法弥补,那可就是亏一辈子的大事!
“我还有事,先走了。”
惜命的林公子决定不跟这种危险分子待在一起,万一被误伤怎么办?
“这姓林的是在丢了一次脸后就变性了?胆子这么小,白白浪费了林家的地位背景。”林公子走后,先前说话那人的声音便带上了嘲讽和嫉妒。
身后的小厮没敢说话。
“我要你查的东西查到了吗?”他问。
小厮恭敬道:“回少爷,小的已经查过了,谢家那位从前并未做过什么恶事,想要诋毁,恐怕有些难。”
那人皱眉,他家与谢家同为商户,且在生意范围内有些矛盾,同样身为被家中推出来的继承人,谢拂有亲爹护着,什么苦都没吃过,他却要跟一群兄弟斗争。
他不甘心,还嫉妒,所以在针对谢家的事上,他并未想过合作共赢,他就是要把谢家和谢拂踩下去。
“没有还不会编造吗?百姓们能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们不过是想看热闹罢了。”
只要制造热闹给他们看,无论真的假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