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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停掉这项兼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
深夜里,谢拂背着大包,静静走在回去的路上。
待到夜深人静处,谢拂忽然挺住脚步。
如今已入深秋,夜风凉意刺骨,谢拂转过身,从迎着风变成背着风,他睁着眼睛,望着眼前一片安静的人行道。
“出来。”声音简短有力,带着一丝笃定和不容置疑。
耳边却只传来他自己的声音,还有远处不断的汽车声,鸣笛声。
谢拂等了一会儿,却还是没等到人出来,只好道:“别跟着我。”
此言一出,才有一道身影渐渐从一棵树后走出。
封遥穿着厚实的咖啡色大衣,玫瑰金的眼镜在路灯下反射出几缕姝丽光芒,正如封遥那张淡然却夺目的面容。
“偶然路过。”
路过跟着他回家?
这种明摆着糊弄人的话,谢拂却也并不追问。
他看着封遥,将心里的贪恋压下,仍是道:“以后不要再路过了,我不会再来。”
封遥抬眸看了谢拂一眼,隔着这不近不远的距离,封遥发现,谢拂似乎比之前长高不少。
明明初次见面时,对方还高得没这么明显,可是现在,或许是伙食上来了,锻炼也跟上,他的身高又往上窜了窜。
他人看来,若非是两人的穿衣风格区别,别人都不会知道封遥比谢拂还要大。
“你不干了?”封遥没解释他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谢拂淡淡回道:“嗯,天气太冷,以后晚上就不出来了。”
半真半假,不出来有这个原因,可更多还是因为不让封遥继续跟。
从前段时间开始,谢拂便隐隐感觉到每天晚上有人跟着自己,暗中观察下,他还发现那暗处的人似乎不是同一个。
是封遥安排的人。
这人时常在深夜送他回家。
“天冷,不来更好。”封遥对他的行为表示了赞同。
他想说谢拂现在重视的应该是学业,其他的都该放在一边,然而想想上回的不欢而散,这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我听你的老师说,你的成绩在显著提升,这样下去,未来一定能取得优异的成绩,前途无可限量,恭喜。”
“谢谢。”谢拂礼貌道谢。
空气再次寂静,封遥一时也不知道可以再说些什么,想了想只道:“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家,夜里外面很危险。”
谢拂看了他一眼,淡淡嗯了一声,“你也是。”
没有再见,也没人说再见,谢拂的身影在黑夜里越来越远,而封遥则望着他的背影一直看着,一直……
“少爷,该回家了。”司机的鸣笛声响在路旁。
封遥转身上了车。
车子往与谢拂相反的方向开着。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司机问他:“少爷,保镖那边还需要派人跟着吗?”
从得知谢拂在夜里遇到了抢劫后,封遥便暗中派人护送谢拂回家。
偶而他来的话,便是他自己送。
封遥摘掉眼镜,摸出一张手帕擦了擦,又才重新戴上。
“不必了,以后他不会出现。”
车子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封遥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对这位一直跟着他,知道他不少行程和行为的司机。
“王伯,你说我是不是错了?”封遥望着窗外夜景,视线却没落到实处。
“其实我不该对他太过关注,明明他都说过,不要对他太关注,我却忍不住对他上心。”
“我这样……爸妈他们知道了,会伤心吧。”
封遥声音里透着些许迷茫,大约也是真无人可问,他才会在这个时候稍稍吐露一点心声。
“不该这样……”
不是疑问,是肯定。
这件事在封遥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明确的结论。
不知过了多久,驾驶座才传来一道略带无奈的声音。
“少爷您只是怜爱弱小。”
“您同情他。”
可无论是同情还是共情,本就是错的。
封遥闭眼揉了揉眉心。
等他成年就好了,他想。
等谢拂成年了,是个不能再被保护的成年人,或许就好了。
而在此之前,他确实不应该对那人过于关注。
似乎想到了解决办法,封遥松了口气。
然而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封遥又不由想到,将来谢拂成年后,他即便想要关注或者往来,那恐怕更没有机会。
如果说人与人的缘分有定数,那他们之间的缘分,大约也只够他们像路人一般,走过时匆匆一眼。
再不相见。
谢拂说不再摆摊便是真的,深秋至深冬,他都窝在屋里不出门。
他接了个网上家教的活,不用出门也能赚钱,虽然比不上摆摊,但胜在方便且简单。
收入够他的日常生活,便没有再接单。
时间很快到了期末,而在这场考试里,谢拂的成绩第一次进了班级前三,年级前二十。
到了这种程度,谢拂觉得够了,便开始控制成绩,之后的考试,基本都是在这上下浮动,相差并不多。
老师们握着惋惜他并没有更进一步,但是对他现在的成绩也表达了高度赞赏,尤其是对比第一次摸底时,对方考出的那个垫底成绩。
时间很快到了过年,封家渐渐热闹了起来,屋里屋外张灯结彩,欢欣雀跃。
好吧,说不上雀跃,准确得说,雀跃也只有封静一个人。
什么都不记得的她笑起来笑容的模样毫无阴霾,正指挥着丈夫和封遥在家里挂装饰贴。
那些都是她逛街时买来的东西。
“对,对,鞭炮挂那里,要高一点,再高一点……”
“阿遥真笨,贴福要倒着贴。”
封遥无奈一笑,“我忘了。”
等他贴好后下来,便见封静跟高思邈凑在一起亲亲密密,全然将他抛在脑后。
封遥:“……”
“爸妈,你们来了!快看,我买的东西漂亮吧?”封静见两老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