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忙忙碌碌地,开始吐槽。
“你这东西,不土不洋的,说像佛/教嘛,看着又有点像道/教文化,说是道/教嘛又觉得你在诋毁道/教,啧,你是搞邪/教的吧。”
“我和你说啊,搞邪/教的人向来都不得好死、嘶……”
感觉到自己又一处皮肤被割破,白苜蓿倒吸一口凉气。她侧头看了看,那看起来只是普通绳子模样的黑绳居然让人感觉它有生命,正一口一口吸着她的鲜血,然后将鲜血引导另一个阵上。
“要是让别人知道,让割裂的世界融合做法是在这跳大神、搞/迷/信,你猜,你会不会被评为最low的反派。”
羂索这个反派low不是low暂时还没定论,但看得出来不是什么被刺激几下就会生气的暴脾气反派。
听到白苜蓿这些话,他动作依旧不紧不慢。
“你想多了,这个阵可没那么厉害。只是加速融合而已。主要还是靠你当粘着剂。”
羂索朝白苜蓿笑笑,然后伸手把刚刚摆阵时受伤沾的血迹轻轻擦在对方唯一干净的脸上。
互相膈应。
等在又一个阵慢慢被鲜血充盈。
羂索起身往落地窗边一站。
“也不知道有几个世界融合了,哎呀,一想到之后会发生的事情真令人兴奋呢。”
白苜蓿就躺在那里当工具,因为起不来,自然也不知道羂索此时的样子,不过听声音……
啧,不是乐子人就是变态傻X。
“我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想让多个世界融合。”白苜蓿问。
“很好玩不是吗?”羂索秒答。
“你花了千百年就为了好玩?成本太高了吧。”
“那就换个词,把‘好玩’换成‘探求真理’如何?”
“请别玷污这几个字。”
“话说这还多亏有你,要不然我也不会注意到还有其他世界的存在。”羂索在窗边只是站了会就又回到白苜蓿身边坐下。
“我原本以为这世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拥有咒力的术式,一种是只能产生诅咒的非术师。”
“我一直再思考,非术师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给世界添添堵?”
“后来遇到了宿傩,我就觉得,或许非术师是术师豢养的玩/物也说不定。”
“可非术师太多了,多到就算远弱于术师,他们在历史的长河里也始终站主导地位。”
“世界应该由强的一方统治。人类占据世界的顶端,所以统治了世界。但在这里面术师比非术师能力远超,世界依旧被非术师占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
白苜蓿听了,只想赏几句话回去。
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吗?
但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也不会把‘统治世界’挂在嘴边。
那很老套啊老兄。
现在追求的是人与自然与世界和谐相处。
但话还没赏回去,只听羂索继续说。
“但就在一次无意间,对,就是你能力失控把我带到了另一个世界之后。我发现好像每个世界基本上都是由普通人主导的,无论有没有能人异士。”
“于是我想明白了——因为没有大混乱产生。”
“地球上一波又一波的霸主之间的更替需要的从来不是小规模的打斗,那只算是成长,不算进化。怎样才能让世界进化呢?”
“把所有世界凑起来养蛊不久好了。只有最后剩下的一方才有存在的意义。”
说道这里,羂索笑容满面。
白苜蓿:“?”
她总感觉这中间跳过了很多步骤。
到底是怎样的思维才能从‘非术师存在的意义’跳到‘混合世界来养蛊’的?
确定这中间没有少掉一季内容?
“你就这么确定能养蛊成功?”
羂索笑笑:“不确定啊。”
“……”
“你不觉得不确定的事情才更刺激吗?”
白苜蓿真想骂人。
到头来居然是这么一个无聊的目的。
“可你怎么保证世界融合之后,不同秩序的人之间绝对会开战?万一能和平共处呢?”
羂索听到这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手边画阵的工作,重复刚刚的动作。
等把血引到另一个新阵上后才开口。
“和平那种东西,人类中向来不存在的。就算拥有短暂的和平,也会借机一个占不了脚的理由作为开战的借口。现在外面咒灵横行,为乱世。若是什么灾乱都没有,那世界融合后或许只是些小摩擦,但乱世中可没那么容易求到‘和平共处’。”
“也是。”
白苜蓿点点头,难得认同羂索的话。
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从来不存在真正的和平。
不同的种/族、不同的信仰、不同的文化都可能是战争的借口,更别说是最具割裂性的秩序不同,确实容易引起混战。
但是呢。
“但是,只要有一个共同强大的敌人不就行了?”白苜蓿问道。
化敌为友最高效的做法是什么?
那就是拥有共同的敌人。
人类历史上确实有战争,大大小小数不胜数。
不过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现在这种情况就好像是动荡的国际社会,摩擦不停。无论是谁在这里面炸开一枚炸弹,绝对会让战火升级。
但若是,投下这颗炸弹的不是任何一个国家,而是外星人呢。
“若是有共同的敌人,你说他们之间还搞内部竞争、优胜劣汰、养蛊什么的吗?”
白苜蓿笑嘻嘻看向羂索。
这明明是一段打发无聊时间的对话,羂索却听出了一丝异样。
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咯咯咯咯咯。
放在椅子上的狱门疆开始剧烈晃动。
羂索反应极快,迅速将其按住。
五条悟没封住?
这个想法一冒出就被羂索自己否定。
不对,不可能没封住。狱门疆没办法从内部打破。
如他所想,那匣子只是抖了几下后便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