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香味让他心安,他也竭力让自己平静:“你没事吗?”
“没事。”
李冕还笑,他用唇瓣去贴陈幺的脸,“能跑能跳……还能做。”
陈幺抬手想看看,但一抬手就摸到了厚实的风衣:“你穿的什么?”
李冕自然道:“我打游戏打输了,这是惩罚。”
陈幺开始笑,又开始哭:“我,我有那么蠢吗?”他捂脸,“小冕、小冕,你这么挡着、是不是流了好多血,我……别对我这么好。”
李冕也有点慌了,手足无措:“哥。”他不能抬手,他其实也不能这么蹲着,他一动就有血往外渗,他疼的连声音都不能维持得住,“我……”但他还是觉得,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对他好吗?他卡了下才道,“你别这样,我才十八,十八岁的人不怕疼。”
“哥。”
“十八岁的人怕他喜欢的人哭。”
陈幺的哭声都停了下,他去看李冕,那对琥珀色瞳孔闪着光,睫毛飞扬。
第一次有人跟他这么说。
李冕的脸也有点白:“我不怕疼,没关系的。”他低头,和陈幺依偎在一起,两个受伤的人互相取暖,“你跟我说过太多次对不起了,以后别对我说对不起了。”
他用手拢了下陈幺的碎发,“哥永远都不用对我说对不起。”
陈幺的睫毛颤了下。
药味血腥味香水味混杂在一起,一起往他天灵盖上冲,他对李冕一直没什么感觉,直到今晚。
他的眼角坠下了一滴不知道是陈幺还是陈三幺的泪:“……我。”
李冕有点撑不住了,铁打的身子都要撑不住了:“我们先起来好吗?你吃饭了没,我叫王记的外送来吧。”
“……”
吃过了,吃得特别撑,火锅嘎嘎香。
陈幺还是起来了,他蹲得有点久了,猛一起来有点晕,他恍惚了下,然后甩掉了那些不该有的情绪,“齐哥,不行,我还是快点跑吧。”
怕什么?
怕浪子死于忠贞。
系统没有意见:“你做决定就好了。”
李冕去开了灯,还去给陈幺倒了杯温水,他看着陈幺喝了口才道:“哥,去洗洗脸吧。”
陈幺捧着杯子,李冕的大衣是扣着的,裤子是直筒裤,他没看到什么伤口,但看到了李冕苍白的唇色。
指尖在杯子上稍微摩挲了下,他又想说对不起了,但想起李冕刚刚的话,他觉得李冕应该不喜欢他说对不起,于是他沉默了下:“好。”
李冕在陈幺走后骤然松了下肩,火辣辣的痛感舔舐着他的背,他掀开大衣看了眼,纱布已经完全透了,血红红的一片,他拧眉,又松开,他不是很在乎自己的情况。
他觉得陈幺好像生病了,心理的疾病。
……
……
李冕要养伤最好是不活动,趴着养两个月,但他又怕陈幺内疚,就也没完全趴着,只是尽量减少了活动量。
陈幺也没怎么出门,他每天看着李冕想方设法的躲着他换药,他一般会主动避开,但还是想看看。
李冕吃的药有点催眠的效果,他吃完就会睡得很早,陈幺一直没见过李冕的伤口,这次他见到了,惨不忍睹、皮开肉绽。
陈幺没说话,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只是眼里的光芒更黯淡了点,李冕是怕他担心,可越这样,他就越自责。
他们没分床,李冕知道陈幺情况不太对,睡之前会说很多话哄陈幺开心,陈幺每次都会笑,李冕给了他被爱的感觉,他非常得幸福。
他每天怀抱着爱意入睡,然后半夜被噩梦惊醒。
陈幺不敢出声,他怕吵醒了在睡的李冕,他会朝李冕怀里再缩缩,但又不敢碰到李冕。
碰了李冕,李冕一定会很疼,可李冕就是疼也不会告诉他,反而会把他抱得更紧。
他们现在处在一种什么情况呢?
越靠近,越伤害。
两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然后被对方的小心翼翼伤得更深。
陈幺也不知道李冕什么发现他半夜会惊醒的,当他又要挣扎的时候,有人抱住了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哥,别怕。”
李冕不知道陈幺在做什么样的噩梦,他就知道陈幺在害怕,“睡不着吗?”
陈幺安静了下。
他埋头,声音很轻:“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半夜也睡不着……受伤了还要关心他。
李冕说没什么,他去吻陈幺:“睡不着要不要做点有意思的?”
陈幺的呼吸停了下,他想起了那些疯狂……脑子会很混沌,精疲力竭后就能睡个好觉了:“你不是、受伤了吗?”
李冕承认了:“嗯。”
他的指腹轻抚陈幺的唇,有些暧昧,“所以我不能动,哥。”
“这次得你自己来了。”
漆黑,一片黑暗。
陈幺就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他的脸有些红,眼尾也是,声音都有些啜诺:“我,我。”
李冕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能做那种事。
李冕又凑近陈幺:“哥。”
他轻轻地舔了下陈幺干燥的唇瓣,“我想。”
陈幺没说话,但他坐了起来,在黑夜里脱衣服会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他脱到一半才想来:“我先去洗下澡。”
李冕也想起来了:“我帮你?”
陈幺抵了下李冕的胸膛,他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坚持:“我自己去吧。”
李冕见陈幺坚持也就没坚持。
他请了个心理咨询师,心理医生说陈幺这情况就要让他多付出一点,这样他会好受很多。
陈幺去浴室待了十来分钟,他不太会,自己清理又实在是太令人羞耻,他再上床的时候就披了浴袍。
沐浴露的气息很清爽,刚沐浴过的肌肤微凉,他爬上去,李冕受伤了,他没敢真压着李冕,就虚虚的碰到了,浴袍的摇摇欲坠带子的好像轻轻一拽就会掉:“小冕。”
李冕想过陈幺主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