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喉咙的错觉。
少女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再次看过去的时候,波本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只留给她一个高大的背影。
Privatewhite v.c,苏格兰最喜欢的牌子,老伦敦的英式风衣穿在波本身上,更多了一种年轻潇洒的感觉。
青森萤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回想着他们三个人在家里聚餐,约定着下次都有空的时候出来看电影的那些时光。
电影的海报此刻就挂在对面大厦上,少女抬头看,冷风呼啸,卷起海报一角,她从未这么清晰地意识到:入冬了。
“在米花町逛了半天,本来很开心的,后来站着等了一会红绿灯,像是在对面看见了什么人……原地站了一会,不太高兴了,让我送她回去。”
伏特加向琴酒汇报着她今天的行踪,电话那边的男人应了一声,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夜色慢慢降临,青森萤一个人吃过晚饭,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呆坐了一会,然后站起来,往波本那边走去。
她有波本房子的钥匙,他不回来的时候,青森萤常常一个人在他家里玩游戏,波本总是会从外面给她带各种卡带,她还有很多没有玩完。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打开门,这里冷清一片,青森萤站在门口看了一会,沉默地走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拿起手柄,在黑暗里一个人玩起游戏。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响起脚步声,男人站在她背后,按着她的脑袋,不允许她回头。
“来找我?”他的语调和以前一样,带着几分轻松。
“嗯。”不知道为什么,青森萤觉得好难过,好想哭。
他的语气给她一种悲伤的错觉,叫她也跟着低落下去:“你最近怎么都不回家了。”
“哈?”像是觉得好笑,波本捏捏她的脸:“你觉得这里是我的家?”
她点头,想抬头看他,却被按着没法动,于是话里带上了一点委屈:“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哈。”波本笑了一声,拍拍她的脸:“怎么会这么想?”
青森萤下意识皱起眉——大哥拍她的脸,从来没叫她觉得不舒服,但是波本做这个动作,青森萤却从中读到了一种攻击的意图,这让青森萤感到很不适。
他从前即使语气轻挑,也从不会做这种带着攻击性的动作,像是在向她宣泄什么情绪。
“波本。”青森萤捏紧手柄,轻轻问他:“你在生气吗?”
“嗯?”男人轻轻笑:“被你猜对了。”
“你气什么?”
“真正的搭档回来了,就把临时的我丢到一边,说着要一起逃跑这种过分的话撩拨我的心,在危机解除以后,就再也没看我一眼。”
波本低头看着她:“把我的浴巾扯掉,看了我身体又一走了之的人,对这种人,我不该生气吗?不负责任的这位小姐。”
波本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真的生气了,他总是这样,卡在一个微妙的节点,叫人琢磨不透。
“……”青森萤猜不透他的意思,也不想去猜了,她只想快点把最后这一点时间刷满,这样才有底气去找大哥坦白。
于是她抬起手扯扯他的袖子,顺着他的话道歉:“对不起嘛。”
“嗯?”男人放开她:“道歉得很快嘛,带着任务过来的?”
“什么呀。”青森萤抬头看他:“什么任务?”
“你那位好搭档指派给你的嘛。”
男人和她对视:“比如让你监视我,在我身上放放窃听器,打听打听我最近的消息,刺探情报之类的……”
他顿了顿,笑着看她:“糖酒之前不就在做这种事情吗?不只是我,还有苏格兰。”
“哼。”说到苏格兰,波本冷哼一声,不屑且厌恶的样子:“他竟然是卧底。想到这只老鼠竟然在我房子里呆了这么久,我就有点恶心,正打算换个地方住呢。”
完全没给青森萤说话的机会,波本一句接着一句。
“他被琴酒捉住,你也出了不少力吧?”他笑着问。
“才不是!”
少女好像还停留在他上一句话,她气得脸颊通红:“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苏格兰!”
“哦?”波本轻轻挑眉,看她:“我哪句话说错了?”
“苏格兰才不是恶心的老鼠,才不是!”青森萤站起来,瞪着他,失望而又愤怒地看着他:“没错,苏格兰是卧底,但是我们三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恶心?他那样光明又伟大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他恶心!明明坏家伙是你和我才对……”
说到最后,她又哭起来,抬起手给自己抹眼泪,边哭还一边骂他:“混蛋……呜……最坏的家伙就是你了,不要理你了。”
青森萤简直气坏了,在她心里,现在波本才是最坏的人,大哥本来就负责清理叛徒,和苏格兰也没有交际,但是波本他和苏格兰相处了这么久,竟然还能在他失踪以后说出这种话,实在是可恶极了。
降谷零盯着她的眼泪看了一会,没说话,青森萤又抬头瞪了他一眼,眼睛红得像是小兔子。
她哭的时候,hiro常常唱歌哄她,他的那把吉他,现在还放在电视柜的右边,静静立在那里。
连轴转了一个星期的疲惫后知后觉地浮上来。
暴露身份之后,Hiro就这样失踪了。
以人类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在那样的情况下不留痕迹地逃离,所以这要么是一场灵异事件,要么就是琴酒布下的拙劣陷阱。
如果是前者,他根本无能为力,如果是后者,这一场攻心计,他只需要置之不理,就能平稳度过。
不管以哪个角度思考,降谷零都应该放弃,上司劝诫,下属安慰,话里话外都叫他冷静,就当做hiro已经殉职。
但他不想,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