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要是没生个跟阿谦一样的糯米团子,反而生了一个跟他性情模样相似的小霸王。
那可就惨了。
这样一想,不生也挺好。
不管陈烈酒怎么安慰,许怀谦只要一想到在不久的将来,有一个人会分走陈烈酒对他的宠爱,他的心就紧得慌,私下决定以后行房的时候都悄悄注意一点。
他们在为孩子纠结的时候,其他人也同样在犯着纠结。
“许相公的夫郎对他可真好。”坐在回平溪县的马车里,盛云锦回忆起他在陈家见到的种种,“仅仅只是因为许相公坐牛车太颠簸,他就给他修了一条路,一条比府城都还要好的路耶!”
一说起这个,盛云锦的眉目上还带着对陈烈酒的浓浓敬佩之情,他们去的时候,没注意到那条路的不同。
回来的时候,马车从上面行驶而过才发现,平坦得不可思议,而且下雨天也不怕暴雨袭击,成为泥水汤汤,心里对他更是佩服了。
想到,同样都是招赘,陈烈酒能为许相公做那么多,而他除了给段祐言找麻烦,就没为他做过什么了,盛云锦一脸的憋红。
“你也很好。”决心了要科举学医两条路一块走下去,段祐言是片刻时间都不敢放弃,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看书,见自家小夫郎嘀咕了一阵子,不再说话后,抬头见他满面潮红地望着自己,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阿言我为你做的太少了。”盛云锦心里很失落,当初是他潮热提前发作才害得段祐言入赘给他的,入赘后,他也没有陈烈酒那般雄心壮志,要为段祐言做些什么。
反而是他们家一直在强求段祐言放弃医术,让段祐言为了他妥协妥协再妥协。见识过陈烈酒和他夫郎相处的方式,盛云锦觉得他们家这样太不好了。
夫夫关系里怎么能一直要求一方妥协呢?!而且他还是处于高位的那个。陈烈酒让他看到了,正是因为他处于高位才要为自家夫君做出更多才行。
就像小娘子嫁到夫君家,夫君要在外面建功立业为小娘子挣体面,他这个招赘夫郎,也要跟陈烈酒一样,积功兴业,为他的夫君挣一份体面才是正经。
而他竟然只想做个小夫郎,一味要求夫君上进,太不应该了。
“每个人每对夫妻的相处形式都不同,不必放在心上,你做自己就很好。”段祐言不觉得盛云锦哪里为他做的少了。
他虽是入赘夫君,有时候岳父嘲讽两句叫他伺候盛云锦,其实私底下是盛云锦照顾他颇多。
虽然陈烈酒那样特立独行的哥儿叫人敬佩,可他家阿锦这样活泼贤惠的夫郎也不差,根本没有可比性。
可是没用,盛云锦已经把陈烈酒当他的标杆看了,回去之后就一直在想自己能做什么能让段祐言长脸面的事。
做生意肯定不成,他们家又不缺钱,挣再多钱也给段祐言长不了脸面。
而段祐言喜好行医,他为了自己相当于是半放弃医术了,盛云锦觉得他为何不能把段祐言放弃的那半边给捡回来?
所以他做了个决定,他要学医。
夫唱夫随,他的丈夫私心里想当个大夫,他就陪他当个大夫。
虽说二十岁才想着学医是有点晚了,可书里不都说了笨鸟先飞,他又不是想做名医,只是想会一点治病救人的医术,以后也能在段祐言身旁更好的辅佐他编撰有关于哥儿潮热的医书和研制抑制哥儿潮热的药。
不能只让段祐言一个人努力,他也得努力起来才是。
盛云锦说要学医,的确是把盛家人惊得不轻,可是盛云锦好似是认真的,他不找医馆的大夫学医,天天往段祐言娘家跑,跟他的公公婆婆学,先把最基础的学会再说。
段祐言看他跑了两天,不仅没有不耐烦,反而越学越起劲,有时候还会带着笔记回来问他。
两人也不再是以前待在一起就没有话题聊了,偶尔说说病症说说脉象,竟然奇迹般地能聊一整夜,感情比如胶似漆还要好了。
原本盛县令对这家哥儿学医是很不赞同的,毕竟他家哥儿从小就是按照世家大族,朝廷命妇在培养的。
可转念一想,现在他招赘了,再按以前的方式生活要求盛云锦也不合适,再者他们小夫夫好不容易放开心结,愿意为了对方而努力,感情一日比一日好,他又何必再像以前那样在中间做个恶人。
由他们去吧。
云梦县,裴望舒回了家,想到接下来的三年他不仅要考上秀才,还要跟许怀谦他们一块去考举人,整个人都是头大的。
尤其是他一拿起书本看书,看到上面的字依旧眼晕犯困,内心简直绝望,他这样,怎么可能考得上秀才和举人啊!
“你要是实在读不下去就别读了,过来帮娘算账吧。”裴望舒的娘杜月蓉见他儿子自参加过几个同窗的秀才宴回来后就发愤图强的模样也心疼。
她倒也不是非要逼儿子考上一个功名,只是她一个寡妇苦苦支撑亡夫留下来的家业已是一件不易的事。
要是裴望舒再不努力争气一点,外面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他们娘俩。
“哦。”裴望舒看书看得眼泪哈欠直流,听到他娘的话,忙不迭地过去,拿起算盘熟练地打了起来。
一本账本没一会儿功夫就全部算完了,看着上面结余的钱,裴望舒朝他娘惊讶道:“娘,我们铺子这几个月盈利挺好啊,比以往多了不少银子。”
“嗯,”杜月蓉见裴望舒高兴,自己心里也高兴,“你带人去你同窗那里学的那些个新颖的络子不错,娘拿几个样式做了绸缎衣服上的盘扣,时兴得不行,捎带着铺子里的其他东西也能卖卖,这生意自然就好起来了。”
“那很好呀,”听到自己也能帮上他娘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