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各种管子。
楚酒知道这是什么了,是制造她这种生化人的地方。
她仔细看了看,果然,每一个罐子里的人,隐隐约约,看起来都和她长得一样。
宙斯说:“你看出来了?这是我资助的Deva的秘密实验室。实验做得太多了,还有不少实验失败的生化人没有处理掉。”
楚酒看见,一个人走进了实验室。
是苏准。
楚酒的讶异落入宙斯眼里。
宙斯说:“你看到的是刚才的监控录像,就发生在你过来之前。今天苏准他们到Deva,调查一个离奇的员工失踪案,好巧不巧,搜查的时候,被他找到了藏在地下的生化人的实验室。”
哪有什么“好巧不巧”,想都知道,是宙斯故意把苏准引诱过去的。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圈套。
“苏准当时彻底检查了一遍这间实验室,查看了各种实验记录,弄清了是怎么回事,可是出来后,却没有对任何人说。
“刚好遇到治安局变成游戏茧,他们所有人都暂时放下Deva的案子,紧急回治安局去了,可是苏准却没有先回局里。”
楚酒突然明白,苏准今天离开Deva后,去了韩序家,并不是去逗比特的,很可能是去找她。
毕竟他在Deva的实验室里,见到了那么多个楚酒。
一旦这间实验室暴露在治安局的视野里,楚酒生化人的身份就昭然若揭。
到时候楚酒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苏准非常清楚。
宙斯说:“明天一大早,甚至可能就是今晚,他的同事就会回到Deva,继续搜查的工作,到时候,你是生化人的事,就要彻底瞒不住了。”
“时间紧迫,你猜,他会怎么做呢?”
“所以苏准刚才从你和韩序那边出来,又一个人悄悄回到Deva,潜进那间实验室里。”
“他经验丰富,做得非常小心,以为他破坏了所有的监控设施,可是他不知道,我始终还在监控着他的行为。”
楚酒看见,画面里,苏准没有过多地看那些罐子里的生化人,而是直接走到中间的什么设备前,低头摆弄。
宙斯说:“那是我怕秘密实验室被人发现,放在那里的自毁爆炸.装置,只要启动,这间实验室就会被彻底炸掉,苏准是行家,被他看出来了。”
苏准鼓捣了一会儿,仿佛松了口气,抬头看看周围,急匆匆走了。
就连楚酒都能看得出,爆炸.装置启动了,正在倒计时。
实验室里的警示灯亮起来了,飞快地一闪一闪,过了几分钟,爆炸明亮的火光出现,监控摄像头黑了。
宙斯“啧”了一声,“真是够意思的朋友啊。一声不响,就帮你把你是生化人的证据销毁了。”
“如果你不相信这份监控的真实性,大可以直接打电话问苏准,我估计,他现在还在Deva外面。
画面上的镜头迅速切换,最终停下来了,是一条安静的小路,楚酒认出了路边苏准的那辆黑色越野车。
车窗开着,他把一条胳膊搭在车窗外,在夜风中望着一个方向,正在出神。
宙斯说:“看,他果然还没走。犯罪分子向来喜欢留在作案现场附近。”
楚酒瞥了宙斯一眼,拿出手机,打了苏准的电话。
监控画面上,苏准的沉思被铃声打断,看了看手机,立刻接起来。
他的声音传来:“楚酒?”
他先问:“你怎么样了?比特可以修复吗?”
语气中全是关心。
楚酒答:“我没事了,修复好像很难。”
苏准安静了一瞬,才说:“我明白。”
他说:“楚酒,当初我外婆去世的时候,我也很难过,很长时间缓不过来。
“后来我想,我们的人生就像一列火车,我们在车上遇到不同的人,他们上上下下,有的人陪我们的时间久一点,有些人一两站就下车了,但是最后的终点站,终究只有我们自己。比特和你有过那些好的时光,它在下车的时候也会记得的。你也记得。”
楚酒鼻头发酸,“苏准,你现在在哪?”
苏准扫了一眼周围,才答:“在一个……不太重要的地方。我有点事想告诉你,等你好点了再跟你说。我现在马上要回治安局了,治安局的游戏茧刚关停,宙斯肯定把办公室折腾得一塌糊涂,我们全都得回去加班收拾。”
他懒洋洋地叹了口气,舒展了一下没拿电话的那条胳膊,“真想把他从幻界里拖出来,给他一枪啊。”
宙斯:“……”
楚酒说:“有机会的话,我帮你给他一枪。我没事了,你忙吧。”
楚酒挂掉电话,墙上的屏幕也跟着黑了。
这应该是真的,不是幻象。
这里不是游戏茧,蓝光游戏茧启动后,会有游戏界面出现,楚酒眼前并没有,连最小化游戏界面的光点都没有,而那种隐蔽的无法察觉的无茧壁游戏茧,宙斯受底层规则制约,还要至少一个月才能再做一次。
除非视频和电话都是宙斯伪造的,或者找人伪装的,再用数字技术模拟成苏准的声音和样子。
可是楚酒很熟悉苏准,那些微妙的语气转折,还有他特有的懒洋洋的调调,只怕很难模仿得那么像。
宙斯偏头看着她:“怎么了?还在琢磨真假?”
“反正无论真也好,假也好,”他慢悠悠地说,“你说,如果我把这份他炸掉Deva的秘密实验室的监控送到治安局,会发生什么?
这是苏准渎职的证据。
不止他会丢了治安局的职位,估计还要坐牢。
楚酒眯眼盯着宙斯。
这是他故意设圈套,把苏准逼到不得不这样做的境地,苏准的全部反应,都在他的意料当中。
宙斯轻轻说:“你希望给苏准一个好的结局吗?”
楚酒没有出声。
宙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