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他会如何对你?他会乖乖叫你师尊,然后听你的话放过季雪危?不可能。”
薛子濯沉下心,慢慢跟这单纯的小蜜袋鼯精,慢慢讲其中的道理:“织织,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前世么?前世你明明不喜欢季雪危,却在被境元天尊带走之后自杀,这至少说明,仙界那边不会顺着你的意思。”
“最好的情况,便是他们承认你是道祖,但是你可能会被迫融合你缺失的三魄,你想好了吗?即使你可能成为另一个让你陌生的人。”
织织飞快摇头。
摇完头又觉得奇怪,她挑着眼尾,好奇地瞅着薛子濯,“薛大哥,你不想让我变成道祖吗?”
那可是好粗一根大腿呢!
他这种整天想着发家致富混日子的人,不想让她变成道祖吗?
“傻妹妹!”
薛子濯敲她一下,嗤笑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也不是毫无原则的好吗?道祖再厉害,那也与我无关,我认识的可是云织织,既然你叫我一声薛大哥,我为什么要用自家妹子去换一个陌生的道祖?”
织织感动极了,双眸蓄泪地望着他,“呜呜,你真好。”
薛子濯瞥了她一眼,随意挥了挥手,“你现在呢,也别着急,光从那几个小魔身上听来的消息不准确,你听我的,咱们先想办法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再商量对策,就算你真的要涉险,咱们也得好好想一个万无一失的对策,对不对?”
织织狂点头,心里万分崇拜薛子濯,望着他的眼睛都在发光。
虽然薛老板关键时刻又怂又不能打,但脑子是真的灵光,能想到好多她想不到的地方。
接下来,织织和薛子濯便想办法离开这魔宫。
季雪危不知道是以怎样的心态,在这周围足足下了二十多层结界,简直丧心病狂,织织劈结界都劈吐了,都没办法冲出去,还担心不小心触发他留下的法咒,再次被脚踝的禁制锁住。
她便开始装病。
假装练功岔气、走火入魔,引了驻守的魔族进来查看,趁着结界打开的那一刻,织织直接打晕对方,拽着薛子濯就往外跑,非常熟练地往幽都王处理事务的大殿跑去。
为了不让她消失的事惊动季雪危,他们临走时,特意留下了两个小纸人,变幻成他们的样子。
法术可以维持一天一夜。
足够了。
织织和薛子濯一路很是顺利,或许是因为发生了很紧要的事,那些魔各忙各的,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们,织织很熟练地沿着复杂的魔宫长廊穿行,很快就钻进了幽都王处理事务的殿中。
两人正偷偷摸摸地翻着东西,感觉有人进来,非常敏捷地往桌案下一钻。
“哒、哒、哒。”
脚步声不疾不缓,来者气息很强,且是三股不同的气息。
织织猜是三位魔将。
她猜的不错,很快,寂静空荡的大殿中央,三位魔将各占一角,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了话。
赩炽轻笑道:“赵、见、仪……这名字越想越耳熟呢,偏偏就是想不起是从哪听过,那个叫赵见仪的丫头鬼鬼祟祟,见了魔兵不跑,还主动凑上来说仙界的计划,行为太可疑了,我怀疑有诈。”
师姐?!
桌子底下的织织瞪圆眼睛,和同样震惊的薛子濯对视。
玄络沉吟道:“若我没记错,她亦是青澜君之徒。”
“哦,原来是云织织的师姐啊。”
赩炽安静了一会儿,笑声听起来更欢乐了,说出的话却带着一丝狠意,“哟,怪不得通风报信呢,这小师妹加入咱们还不够,师姐也跟着投敌了?不过,这怎么能确定不是仙界的诡计呢?故意利用赵见仪与云织织的关系,好让我们中计。”
一边抱臂站着的魔将勾兰嗓音清冷,开口问道:“你抓人了没?”
赩炽:“没有,抓了可就打草惊蛇了,不过此女报信后,我差人在灵山方圆百里内查探,果然发现有一些可疑的痕迹,跟她说的一样,的确有埋伏。”她说着,艳丽的红唇微微一弯,吹了吹指甲,不坏好意思地笑道:“我便将计就计,故意派几个小魔带着此女转了一圈,让那些仙界的人看着她与我们在一起,再把她丢回去。”
“好计策。”勾兰赞道:“如果她当真是来通风报信的,他们便会将她当作奸细处置,若她是故意诱骗我们,那些正道便不会处置她。”
玄络说:“未必,或许为了做戏做全套,他们不惜以此女之命为代价,骗我们出手。”
“……也不无道理。”勾兰说。
三人慢悠悠地聊着天,语气都很悠然,若是不听这话中内容,只怕是以为他们在闲聊一些细碎小事。
但细听,便感觉看似松弛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桌案下,织织使劲抓着薛子濯的衣袖,以眼神焦急地询问他,薛子濯面色凝重地垂头沉思,第一次没有立刻回应她。
没想到赵见仪会报信……
她肯定是在留在苍溯身边听到了什么,担心织织的安危。
薛子濯见的形形色色之人太多,虽说他与赵见仪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自认不会看走眼,赵见仪是没必要怀疑的,但赩炽太过狠毒,即便知道赵见仪是织织师姐,也完全不在乎赵见仪的死活。
如果真按他们所说,赵见仪此刻的情况只怕很危急。
薛子濯唇越抿越紧,脑子飞快地转,掌心不自觉渗汗。
织织攥着他的衣袖,紧紧望着他的双眼,企图从里面找出一丝希冀,可惜的是,并没有。
两人缩在这桌案下,又偷听了一会儿,等到赩炽等人离开,他们才成功偷偷遛出这里,薛子濯才说:“旁的事还好说,以小魔王的谋略,对上苍溯应该不会吃亏。但你师姐的事……织织,除非有人把她从仙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