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死期当真要到了。”
孟欢听着这几句话,心口也跳的厉害。
必须搞死安垂和崔忍放,而且要尽快。
否则,要是蔺泊舟要真去了建州迎战朱里真,这两人一个和他正面交锋,一个在后背使绊子,蔺泊舟腹背受敌,定会置身于险境。
……脑海里浮现出蔺泊舟坐在城墙后的场景。
他侧过头,暮光染着骨感清晰的下颌,眸子里倒映天地间的落雪和暗光,下颌和鬓发沾了鲜血,将他的乌发弄的粘结成了块。
蔺泊舟包扎完伤口,一扫周围死去的将士,心如死灰,孤独的身影瘫坐在城墙内,半闭着眼,深褐色的眸子倒映着异族攻入城池的刀光剑影。
——只是想着,心口便刺了一下。
好像心脏揪紧,泛起疼意。
“砰砰砰——”
心脏跳动的速度极快。
这几天,孟欢反复回忆那天安垂说的话和自己看到的一切,生怕忘记,甚至还记录下了要点,就为给这二人治罪添一把火。
孟欢深吸了一口气。
马车粼粼的车轮停下。
洛倦说:“北镇抚司,到了。”
他刚要进去的前一刻,一匹快马过来,风尘滚滚,来人从马上扑倒在地,浑身发抖,往蔺泊舟手里送了封信。
说话气喘吁吁,汗珠滚落:“王爷,辽……辽东,八百里加急的急件!”
八百里加急,这是古代传送最高级别加急,一般遇到这种信,都是军事和政治非常紧要的情况,一般是某地起兵作乱,甚至陛下驾崩。
蔺泊舟垂下眼睫,眼底倒映出了深潭似的暗光,沉沉地俯视手里这封信。
孟欢白皙的脸仰着,有点儿不解,静静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