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我知道你们真正担心的是错过大表哥,我的婚姻就决于外祖父之手。比起我的幸福,外祖父更在乎能从中得到的利益。”江嘉鱼狡黠一笑,“不过经过大表姐之事,我觉得他不敢乱来,得顾忌着把我逼狠了,我会豁出去闹个鱼死网破。”
桔梗不喜反悲:“郡君莫要把奴婢当傻子,您说的再轻巧,奴婢也知道这其中得经历多少周旋拉锯,里头更是藏着无法掌控的凶险。大姑娘最后能和离那是九死一生换来的,但凡中间有一点差池,她就真的死了。明明有一条康庄大道摆在眼前,您何必偏要选一条前途未卜的崎岖之路,没有公爷夫人护着,您要是摔得狠了,可怎么办?”
江嘉鱼呼吸一窒,慢慢垂下眼帘。是啊,爸爸妈妈再也不能为她遮风挡雨,以后的路,她得一个人走下去。
女孩病弱苍白的脸庞被夕阳镀上一层金红,潋滟生辉的眼眸映出天边晚霞,她抬脸轻描淡写地笑了一笑:“自己爬起来啊。”
桔梗心头大恸,霎时泪流。
“我保护你。”
冷不丁冒出来的声音吓了江嘉鱼一跳,她循声抬头,入眼是趴在墙头的公孙煜。
撞上江嘉鱼惊愕的目光,公孙煜的脸变得通红,一直红到耳尖。
脸在发烫。
心在狂跳。
公孙煜舔了下紧张到发干的唇,双眼璀璨又明亮,少年清越的声音透着羞涩与真诚:“江郡君,我心悦你,你嫁给我可好?我家中唯有父母,人口简单,绝无纷争。”
江嘉鱼匪夷所思地望着紧张又期待的公孙煜,她居然被个美少年求婚了!?
趴在墙头的公孙煜胸口彷佛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他认真的模样彷佛在起誓:“我是真心的,我会一生一世护着你。”
回过神来的江嘉鱼哭笑不得,她轻声道:“多谢小侯爷厚爱,只是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不是儿戏,我是认真的!”公孙煜急切表白,恨不得把真心剖出来给心爱的姑娘看看,“我这就回去告诉父母,让他们去临川侯府提亲。”
少年把满腔的赤诚写在了脸上,江嘉鱼相信这一刻他的心确实真,但是不行呢。
江嘉鱼冷下脸,目光凛凛:“留侯出面,谁敢不从,小侯爷是打算仗势逼婚吗?”临川侯那个糟老头子不答应才有鬼,他能高兴的一晚上睡不着。
公孙煜慌了神,笨拙解释:“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真心,当然要你同意后,我才会让父母去提亲。”
江嘉鱼斩钉截铁:“我不同意!”
公孙煜呆了呆,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萎靡下来。江嘉鱼彷佛看见了一只耷拉着脑袋的小狗狗,心下好笑,还真是个孩子。
公孙煜苦着脸,委屈巴巴:“为什么啊,我哪里不好?你说啊,我肯定改。”
江嘉鱼心道,我又不认识你,我怎么知道你哪里好哪里不好,答应仅仅见过三面的陌生人的求婚,她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小侯爷,莫要再说这种话了,”江嘉鱼满心无奈,“婚姻乃人生大事,决定的是要共度一生的人,容不得如此草率,这不仅仅是不尊重自己也是不尊重对方。”
公孙煜终于意识到自己草率了,他们都没好好说过几句话,他却一上来就求亲,岂能如此唐突。只他当时太心疼了,满脑子都是保护她爱护她,让她再也不要露出那种难以描绘的笑容,看得他心里酸酸的。
发现问题,公孙煜立马解决:“我知道错在哪了,是我唐突了你,你千万别生气,我会慢慢让你相信我的真心。”他的脸又红起来,羞答答道,“也会让你喜欢上我,愿意嫁给我。”
江嘉鱼傻了眼,这个发展不对头,这小子求婚不成打算改走追求路线,她正要打消这位想一出是一出小侯爷的念头,就见他压低脑袋飞快道:“有人来了,我先走了,要不被人撞见对你不好。”话音刚落,留下一个神采飞扬的笑容,消失在墙后。
不一会儿,江嘉鱼果然看见有人来了,其中还有个熟人——窦凤澜。
窦凤澜也看见了江嘉鱼,立刻想起公孙煜为搏美人一笑打自己的脸,霎时恨意腾起。再想要不是她和林五娘偷听到那些话闹开来,林家未必会那么坚决地要求和离,以至于他们窦家沦为笑柄。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她九哥强夺林元娘嫁妆养男宠还为此打骂林元娘的丑事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事情闹成这幅难以收场的局面,害得自己被家里人好一通责骂。
言而总之,江氏女就是个祸害!
狠狠瞪一眼,窦凤澜伸着脑袋东张西望,疑惑看向同样动作的堂姐窦凤仙:“那小和尚说的是这里吧? ”
窦凤仙打量江嘉鱼几眼,见她面若芙蓉,目光渐渐不善:“问问她,没准她见过陆将军。”
窦凤澜磨了磨牙:“她就是那个刑克六亲的江嘉鱼,怎么可能和我们说实话。”
闻言,窦凤仙目光更加不善:“晦气。”
隔得远,江嘉鱼自然听不见窦家姐妹的悄悄话,但是神情好懂,肯定说她坏话了,说就说呗,又不会少块肉。
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
她和林五娘还不是也吐槽过窦家。
林五娘说:窦家人脑子有包,不思督促儿郎习文学武建功立业,只想着把姑娘嫁入高门联姻。窦凤澜几姐妹整天追着青年才俊跑,就差把野心写在脸上。
江嘉鱼点评:不舍得逼男宝吃努力的苦,只舍得逼女孩儿往上爬,活该男丁没出息,家族没落。
看样子窦凤澜这次又是追着公孙煜而来,也不知她是自己喜欢公孙煜还是被家族逼得不得不喜欢公孙煜,若是后者,倒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