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卧了几个荷包蛋和牛肉干,都不需要叫,几个崽就蹦起来,第一件事不是洗脸刷牙,而是穿上新衣服。
今天他们可是要逛大省城的崽哦!
吃过面条,小杨把车子开到窝棚门口,他们迫不及待跑出去,围着小汽车摸了一圈。
卫东和根宝见到那锃亮的铁盒子,哪里还记得妈妈的交待哟?直接用新衣服擦了一遍。
等卫孟喜看见的时候,除了想打人,已经想不出来别的办法了。卫红根花说过几次后知道注意卫生了,可男孩是真的糙啊,哪儿有棵树有堵墙有块平地,他们就能靠/趴/爬/跪/躺上去。
陆广全倒是脾气好,给他们轻轻拍干净,“算了,孩子都这样。”
人家孩子爹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啥?
正生气呢,杨秘书忽然脸色焦急的说,“陆工,张书记找我有点急事,你看要不车子你来开?”
陆广全刚来矿上的时候就学过开车,而且这时候路上没几辆车,卡驾照不严,只要会开都能开。
“行,你忙去吧。”
男人嘛,就是再不懂风情,再抠门,哪有对车子不感兴趣的?他坐到驾驶位,摸了摸方向盘,动了几下,找回感觉。
卫孟喜得坐后排照管一群猴崽子,怕他们中途开门或者爬窗子啥的,不盯着不放心。
可让哪个孩子去坐副驾驶她又不放心,正好看见苏奶奶在门口探头,“苏大娘,您也来吧,顺道回家去看看?”
其实早满三个月了,但她没提走,卫孟喜也确实需要她帮忙看孩子,其实还有点舍不得她走。
再去哪儿找这么厉害能管得住孩子的保姆呢?最主要老太太还没啥私心,就是单纯把保姆当一份工作在做,拿钱的时候理直气壮,干活的时候一心一意,卫孟喜看她一孤老太太可怜,想给她买件新衣服她也不要。
她不想跟他们产生工作以外的任何关系。
这叫卫孟喜欣慰,又觉着她太古板。
果然,老太太本来就想去,只是原本以为车坐不下就没来凑热闹,此时一听也不犹豫,“行,等一下。”
她步履矫健的进自己的小仓库里,收了个小包袱,卫孟喜本来想下去帮她开车门,谁知她却十分熟练的一把拉开,稳稳的坐上副驾驶,动作一气呵成,绝不是第一次坐小轿车的样子。
对这位老太太,卫孟喜心里有很多疑问,但她不说,自己问,她就不冷不热的几句挡回来,卫孟喜也不敢再打探。
小呦呦叫着“奶奶”,爬到苏奶奶怀里,卫孟喜就在后排守着猴崽子们。谁要是敢抠车门,一巴掌打过去,卫东一连被打了几次,委屈巴巴,她也当看不见。
陆广全的车技不怎么样,毕竟是七八年不碰方向盘的人了,有时候转弯太大,有时候又刹车太急,卫孟喜上辈子虽然没学过驾照,但也知道不是这个样子的。
好容易开完山路,矿业大学正好在书城市区靠近金水这个方向,比卫孟喜去的肉联厂还近。
宽敞的大马路边,一座高高的大石头砌起来的大门上,挂着“龙国矿业大学”六个大字,他们的车子得以顺利开进去。
新生报到的地方围着很多人,陆广全刚把通知书和介绍信拿过去办理报道手续,身边顿时围上乌压压的脑袋。
“原来这位同学就是今年的高考状元!”
“录取通知书是清桦的你们快看!”
“怎么能这么过分,分高就算了,个子也这么高?!”
“还好看……”有女同学小声说,倒不至于花痴,就是单纯的感慨一下,这年代可不兴追星,大家对外貌的执着远不如对成绩。
里三层外三层,场面实在是太热闹了,卫孟喜挤出重围,干脆带孩子逛校园。
大学校园,她上辈子也去过很多次,都是以旁听生的身份,反正自己戴个帽子,坐最后一排,谁也不认识。她也想交几个大学生朋友啊,但很怕别人知道她其实是个“文盲”,所以即使有人主动跟她打招呼,她都很回避。
那时候太自卑了,现在想想其实也没啥,她是文盲,不照样嫁给了高考状元?
矿大校园很大,而且这年代能上大学的真的是要么很聪明,要么足够努力,小池子旁,石椅上,凉亭内,都是拿着书或看或背的年轻人,哪像她在幻境里看到的,一个个低头玩手机?
根宝的观察力最强,“妈妈,好多好多叔叔哥哥呀,阿姨和姐姐很少。”
是的,矿大这种典型的工科院校,男女比例是十分恐怖的。
这也导致了,卫孟喜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同志十分扎眼,几乎每一个迎面而来的同学都会多看两眼,有害羞的小同学直接红了脸。
“妈妈,有人看你哟。”根花很小声的说。
卫孟喜也不害羞,在她心目中这些都是十八.九岁的弟弟。
跟他们这种走马观花式的游览不一样,苏奶奶倒是很喜欢在有雕塑、石碑的地方停留,看许久才离开。
一直逛了半个多小时,陆广全才找过来,“办妥了?”
“嗯。”
“好耶!动物园冲冲冲!”
小孩子嘛,对这种地方是没有抵抗力的,从昨晚知道能来,就激动得睡都睡不着。一家子杀到书城动物园门口,一张票才五角钱,苏奶奶却说不用买她的,她要回家去看看,待会儿会来这儿跟他们汇合。
小孩半票,花两块两角五分钱,又在卖票旁边的窗口买了人手一个气球,捏着人手一张票,大家雄赳赳气昂昂走进动物园。
五个孩子,除了小呦呦还在妈妈怀里抱着,能掌握住,其他四个都是撒手没的类型,陆广全一双眼睛恨不得分四双用,一会儿的功夫不是这个跑远就是那个落下。
幸好,动物园人流量不像后世大,两个大人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