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头上的说话和一些身体触碰,似乎,能接受。
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或者说在喊狗狗的小名也行。
在心中翻来覆去地安慰了自己一通,慈生还是承认自己现在整张脸全部都红透了。
这太羞耻了,而且有点超过了慈生能够承受的范围。
半晌之后,慈生舔了一下唇,犹豫纠结好一阵子之后才咬咬牙,声音微颤道:“……你,我应该叫……”
“算了。”慈生承认自己有点“自暴自弃”了,他将自己蜷起来的身体稍微打开了一些,小声含糊道,“还是……先亲吧。”
“……”
恐怕慈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出来对于恶鬼黑雾的冲击力有多么大,甚至是让祂整个周身的阴气都要沸腾了,疯狂地倾泻而来,形成了条条触手一样。
两三根阴气形成的触手代替了手,将慈生的手腕给钳制住了,而他的足部也自然而然地缠上了“藤蔓”。
如果有人在旁边看到了,肯定会很震惊现在的情况。
因为青涩的青年尚且未经人事,眼中全是泪水,水光盈盈地泛着清澈透亮的颜色,他的鼻尖像是小猫的鼻尖一样湿润,粉嫩嫩的,往下的唇张开。
透明的唇舌在□□他的上颚,明明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简单——甚至是跟空气的亲吻。
但是,这个亲吻在分开的时候却偏偏带上了暧昧的银丝,慈生的软舌被两根冰凉的手指捏着,轻轻地拨弄了两下。
(只是亲嘴别锁我!)
而且慈生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只能勉勉强强地眨出泪花,胸膛控制不住地上下起伏着,几乎有点狼狈。
过了好半晌之后,慈生才勉强从这种状态之中脱离。
他还是不好意思,可是他从迷茫之中回神之后却发现自己的胃里好像终于有点算得上是很“饿”的感觉了。
他怎么感觉……已经过去好多好多小时了,为什么才饿。
晚上应该快到了,慈生心中略微动了一下。
他也没有办法再拖延了,对着眼前一片茫然的空气,就当做是自己乱七八糟地随便喊了一声“老公”。
可是其实青年的声音,音色非常好听清朗,但是语调和语气又软软的,简直就让人感觉整个心都要为他融化了。
“……老公,”慈生其实还是非常不适应的,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不得不喊,“我……我先下去了,我觉得是时候让孙妈先藏起来了。”
失去焦距的双目终于重新聚焦,慈生伸出细白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遮住了自己的神色。
之后,他才从床上小心翼翼地下来。
该说不说,这该死的恶鬼竟然还真的非常细心,他知道慈生的身体和皮肤实在是太过于脆弱,所以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将他与地面浮空了一点点的距离,平常是看不出来的,但是慈生的脚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慈生下床,小心翼翼地将孙妈喊起来了,温声地让她坐好。
自己已经非常尽力了,真的是……别说出卖肉|体了,刚刚那一声“老公”,灵魂恐怕都已经“出卖”了。
慈生还帮孙妈将头发梳好了,替她又套上了一件囚服外套,旋即才温声地对她道:“孙妈,跟我过来好不好?”
他不确定藏起来是否能够很好地护住孙妈,但是做一点总比没有做好:在洗手间那里有着早就已经封死了的窄小窗户,相当于是在厕所之中将自己的身形给缩起来。
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
更大的希望当然还是寄托在背后的恶鬼身上,慈生只能说从没有这么希望过恶鬼有极大的能量,他能够看到一股浓郁的黑气从自己的面前漂浮了过去,渐渐地蔓延到了孙妈的身上,并且整个将她笼罩住。
慈生睁大眼睛看着,抿唇反复地确认孙妈真的在这种情况之下消失了,才眼睛亮亮地很激动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本来想要将目光落在恶鬼身上的,只不过又忽然不是特别敢,于是默默地用攥紧的指节扣着自己衣服的下摆,看上去还是很紧张的。
“呵呵……”一声轻笑从耳边冒了出来。
慈生果然被这个声音给吓了一跳,刚刚的事情确实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他现在都有点浑身发怵,一想到那些事情,就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要麻掉了,所以只能笨拙又看起来不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
想要逃开那个恶鬼的狩猎范围?他这样的行动终究是徒劳的。
邪祟的动作非常的迅捷,几乎是转瞬之间就将慈生再一次钳制住了。刚刚要将他的双手捆在一起,落下一个个短暂的亲吻,他们就忽然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在短暂的屏息之后,慈生感觉自己的心脏狂跳起来了。
——时间到了。
晚上的六点钟,到晚饭时间了。本来这应该是一个比较愉快放松的时间,但是到这里却好像是某种丧钟敲响一样。
因为他知道,晚饭时间就是那群狱卒要将违反了规则的犯人们带走的时间。虽然说刚刚已经将孙妈给放在了卫生间,并且将她隐藏住了……但是,还是很令人担忧。
慈生只能寄希望于来的是早上那个将孙妈放到她房间来的狱卒,而不是下午那个驼背的家伙。
心中很焦急,慈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片刻,最终在床铺的边缘坐下来,听着外面非常有节奏感的脚步声。
很显然,前面的脚步声略微沉重,熟悉,大概就是早上那个;但是慈生并没有来得及高兴,就感觉到之后跟着的还有一些别的脚步声。
如出一辙,整齐划一。
那么……可能伪装被发现的可能性就更加大,更加危险了。
慈生心头一跳,在听到隔壁嘈杂的吵闹声音之后,他基本上笃定那驼背的家伙一定是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