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之前未曾行过此事,因此也不敢自专,你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听闻之前也曾辅佐过皇后娘娘管理宫务,因此这回本宫也就萧规曹随,你们还是依着以往的情形,继续管理之前的事儿,你们觉得如何?”
这种事儿,哪里还用的着问啊,肯定不敢推辞。
可是皇贵妃这么一问,难免让人觉得有一种被尊重的感觉,因此原本还如临大敌的各位妃嫔,此时也不由露出缓和之色,都连道不敢,一切都听皇贵妃吩咐。
皇贵妃满意的点了点头,立刻就让人拿来了账本,将宫里的一些事情,分给了几个福晋,毓敏和董鄂福晋还是领了花木的差事,陈福晋和杨福晋领了针线上的活儿,就连笔什赫额捏福晋也领了一份不疼不痒的差事。
自打她上次禁足又被解禁之后,她在宫里就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的,一点都不打眼,没想到这回皇贵妃竟然还记着她。
笔什赫额捏福晋有些感激的起身给皇贵妃行了一礼。
而皇贵妃则是满眼温柔的点了点头。
最后到蒙古妃嫔这边,阿格和博翁阔都犯了错,自然不能再用了,其他人又位份太低,起不到什么作用,因此皇贵妃倒是格外的看重恩绰福晋,直接将采买上的活儿分派给了她。
恩绰福晋听到这话,眼睛都瞪大了,她还以为这回自己是捞不到什么好处了,没想到这位皇贵妃竟然如此不计前嫌。
她一时间有些战战兢兢,急忙起身谢恩。
而皇贵妃依旧是一副温柔模样,温声道:“皇上一直和我说福晋稳重,十分看重福晋,因而这回采买上的事儿,我也就交给福晋了,希望福晋不要让皇上失望才是。”
恩绰一听到皇上竟然夸赞过自己,心下不由一热,急忙行礼应下。
毓敏这一圈看下来,简直叹为观止,什么叫高情商啊,她现在属实是明白了。
**
等从承乾宫出来,就连董鄂福晋都忍不住感叹:“这样的人才,或许只有配皇上才不算浪费。”
毓敏被这话给逗笑了:“之前姐姐不还满心忧虑吗?”
董鄂氏苦笑着摇了摇头:“忧虑有什么用,既然是皇上的意思,你我都无能为力,只是如今看着皇贵妃如此和气,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我有些怀疑,等到日后皇后娘娘好了,咱们又该如何行事?”
毓敏听了这话,有些出神,她伸出手,有风从她指尖划过,许久,她终于道:“你我在这宫中,不过是随风摆动的野草,又哪里有选择的余地呢?”
**
顺治可能是真的很喜欢皇贵妃,没过几日,又下旨恩赏皇贵妃母家,虽然只是一些金银马匹,可是放在普通妃嫔身上也已经很难得了。
毓敏他们家可没有过这个待遇,玄烨出生的时候都没有。
宫里自然也有人因为这事儿而羡慕嫉妒,可是皇贵妃又极会做人,对谁都亲切友好,她们的这点羡慕嫉妒,也没处倾泻了,一时间人人心中都复杂难辨。
等到十二月,顺治给皇贵妃举行了隆重的册封典礼,比起皇后册封也不差什么了,甚至还颁诏大赦天下,这简直是世所罕有了,一时间人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承乾宫身上。
不过顺治在这之余,也没忘了自己的亲娘,同时也给病刚好的太后加了徽号。
毓敏觉得太后接这个徽号的时候,心里肯定不咋高兴。
谁知道这是顺带呢,还是真心实意的。
**
翻过年去,顺治又给皇贵妃的父亲加了三等伯。
毓敏的父亲拼死拼活,最后也不过落得个三等子,而人家,靠着女儿,直接从二等男加封为三等伯。
说不酸那是假的,可是谁又敢和皇帝对着干呢,一时间满宫往皇贵妃处拍马屁的人络绎不绝。
毓敏奉命偶尔过去坐坐,倒是显得不那么瞩目了。
不过因着这事儿,毓敏倒也想起了家里的老父亲,听说已经病了许久了,毓敏有些担心,要真有个万一,她那个哥哥可靠不住,弟弟虽然好些,却又太小了。
因此在一次顺治来她宫里的时候,毓敏就忍不住提起了这事儿。
“前儿听人说,阿玛一直病着,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顺治一听这话有些诧异:“竟还病着吗?我竟也不知道。”
毓敏勉强一笑:“皇上日理万机,此等小事,自然不敢劳皇上费神。”
顺治却摇了摇头:“哪里是小事了,佟图赖为国尽忠,如今年老,朕又怎好让他没个下场,爱妃放心,明儿朕就让御医过去看看,好歹不要耽搁了病情。”
毓敏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自然满脸欣喜的起身谢过。
而顺治说完这话,又转而说起了旁的:“三月的时候,玄烨就该三岁了,唔,该想着给他开蒙了,朕过段时间就给他选哈哈珠子,到时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和朕说明。”
毓敏心下一惊,这么小就要开蒙吗?
而且选哈哈珠子这事儿,哪有她掺和的余地。
因此毓敏也不接这个茬,只温柔道:“嫔妾见识短浅,哪里知道这些,一切都由皇上做主,嫔妾相信,皇上一定不会让玄烨受委屈的。”
顺治一听这话,果然十分满意,笑着抚了抚毓敏的手:“好好好,你就放心吧,朕一定给他选几个好的。”
毓敏当然相信他不会亏待自己儿子了,但是她觉着,自己还是不能真把这事儿彻底撒手不管,或许可以趁着这次顺治帝派人出去的机会,和娘家人说一声,让娘家人调查一下。
毓敏心里有了定论,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服侍着顺治帝用了晚膳,两人便安置了。
**
顺治帝这人做事自来风风火火,既然说了要给佟图赖赐御医,第二天人就赐下去了,同时还给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