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参加雄服会的工作时,顾庭基本上都是那个安静坐在屋里散发信息素的角色,他从来没有用过精神力安抚雌虫,此刻对于这个常常出现的词汇实操起来却格外陌生,只能一点点地小心试探。
坎贝尔很耐心地引导着雄虫,“可以把精神力触须放出来,然后尝试与我接触。我们之间已经建立了精神世界的桥梁,这个环节应该更容易完成。”
“好。”
这件事比顾庭想象中的更加容易,在二次觉醒后,他曾经无法具体感知的精神力似乎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只要顾庭一呼唤,它们就如同跳跃着的小元素,一个挤着一个靠过来,生怕落后一点儿就被主人忽视。
因为顾庭已经与坎贝尔有了精神力结合,所以他在尝试安抚的时候,自己的精神力竟直接化为丝缕进入到了坎贝尔的精神力世界中。
来自于雄虫的精神力就那么懵懵懂懂地撞了进去,这种感觉很奇妙,不是精神力相融那样的战栗刺激,而是一种细水长流的温和。
顾庭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汪泉眼,在潺潺不断地溢出新鲜清甜的泉水,然后拂过坎贝尔那千疮百孔的精神世界。
坎贝尔半眯着眼,他在享受着这一刻的舒服。
精神力安抚并不是那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相贴后的痛爽,而是如沐春风,舒服地让坎贝尔自己都有些昏昏欲睡,长了这么大第一次接受雄虫精神力安抚的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有雌虫一掷千金都想得到雄虫的垂怜——繁衍是一部分,而这大概就是另一部分了。
这是能够令雌虫上瘾的罂粟。
柔韧的精神力触须在坎贝尔的世界中搭建着屏障,依旧是在那颗荒星之上,原来暗沉沉的天空逐渐染上了一抹亮色,猩红的月光似乎变得有几分柔和,横七竖八的废墟上被大地缓缓吞噬,那曾经落在土地之间的异兽核已然生根发芽,埋在了冒着腥气的土壤之中。
颜色清亮的屏障逐渐扩大自己的范围,当它一点一点地将那片土地笼罩后,一抹嫩绿的小芽颤颤巍巍地从石子的间隙中冒出了头,很小很小,几乎只有雄虫的小拇指那么大,但却那么地绿,似乎是整个精神世界中唯一的生息。
——噌。
顾庭的精神力触须慢慢退了出来,而坎贝尔的精神力世界则在依依不舍的挽留。
银发黑皮的雌虫发出一道无声的喟叹,他眼底浮现出餍足的光,整个虫都莫名染上了懒气。
——是神清气爽的,但同时也令他想继续陷在那温柔乡中继续沉睡。
顾庭有些期待,“感觉怎么样?”
“很舒服。”坎贝尔缓了缓那种感觉,才继续道:“这一次,你试试用尾钩攻击我。”
“不会碰断吗?”
顾庭看了看自己身后那看起来就不像是有攻击力的小尾巴,又看了看坎贝尔肌肉分明的身形。
要知道雌虫就算是不全虫化,他们的抗击打能力都是极强的,毕竟他不止一次看到阿莫尔挑战坎贝尔,最后被打飞出去时撞烂的墙壁。
他很怕自己一攻击,然后刚刚长出来没多久的尾巴就发生骨折事件。
“没事,我会注意的。”
有这句话在,顾庭就放心了。
他后退一步,原本呈放松状态微微蜷着的尾巴像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刹那间紧绷,黑蓝色亮面上的纹路开始浅浅地流动,似乎已经做好准备、蓄势待发。
顾庭屏气凝神,就像是以往他每一次对上坎贝尔时,虽然知道自己毫无胜算,但他依旧会以认真的态度来对待这一场格斗教习。
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
一边是光看站姿就能见其神经紧张的雄虫,另一边则是看不出深浅的银发雌虫。
正当坎贝尔眨了一下眼时,银白色的睫毛因为下覆而遮挡了部分视线,瞬间黑蓝的蝎尾夹着凌冽的空气,微翘起尖端的水滴状尾钩“唰”地一下迎面冲来,随之而至的是雄虫为了靠近攻击时外踢的小腿。
坎贝尔并没有躲这一下,他仅仅是小幅度偏头,抬手格挡雄虫修长的小腿,任由那蝎尾抽在了自己的胸膛。
——啪!
很清脆的一声,顾庭被雌虫挡住的腿还没放下来,柔韧的身子让他此刻看起来像是弯折了的青竹,挺拔中带着青涩,粗细正好的小腿搭在了坎贝尔的臂上,微微绷出来的肌肉恰到好处。
顾庭感觉自己的耳道要被那一声略感羞耻的“啪”声给塞满了。
按着他原来的设想这一尾巴怎么也是抽到银发雌虫左边的手臂上的,却不想对方不按常理出牌,竟是不用右手、反用左手抵挡,正巧给出了空隙,叫那已经停不下来的尾巴直愣愣地打在了坎贝尔的胸肌之上。
在清脆的“啪”声之后,略微侧着身的顾庭甚至看到了那两团肉来回轻晃。
“你、你怎么不躲啊!”动手打虫的是顾庭,但最后红了脸的也是顾庭,他眼神飘飘忽忽,忽然有种自己跳到水里都洗不清的感觉。
坎贝尔眉峰微动,他倒是一点儿不在意地当着顾庭的面扒拉开胸口的衣服。
银发雌虫本就是深了好几个色号的巧克力色皮肤,此刻被扒开的那一块明晃晃地露出了更深更红的一道印子,横穿了半个胸膛,几乎有顾庭的小臂那么长,颜色明显,形状瞧着错落有致,要不是顾庭自己知道,这一幅画面怎么看都像是某种爱好者的乐园。
“躲了怎么试力道。”坎贝尔倒是一点儿不在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上的痕迹,手指轻轻拂过,有种火热的痛感,但完全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也算是有攻击的能力。
顾庭搓了搓红到发烫的耳朵,“你先处理一下伤口吧,这么露着,就好像我虐待你似的……”
衣衫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