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还是很想和阿阵有一个家,我能帮阿阵做很多事,打扫卫生,做饭,洗衣服,还……还可以暖床……”
他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脸颊也变得通红,一边泪眼朦胧,一边抬眼带着点引诱地看着琴酒。
琴酒知道他赢了。
他最后一次握了握钱包,面无表情地掏出来,扔给竹井泽一:“里面有银行卡,你自己找时间去做。”
竹井泽一欢呼一声,眼泪说没就没,琴酒目睹了他的迅速变脸,在他人准备溜走的时候飞快地把人拽住,俯身亲吻在他眼角。
“下次你最好换个地方哭。”琴酒冷淡的语气说出和冷淡毫无关联的内容。
竹井泽一笑眯眯地回他一个吻,转身欢快地离开了。
琴酒知道一次妥协会换来次次妥协,但是他偏偏被天使一般的魔鬼诱惑,鬼使神差地答应,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和竹井泽一在所谓的家里厮混上了好几次了。
竹井泽一比谁都要对屋子上心。琴酒一向不热衷于表现自己的喜好,于是屋子里的设计和摆设几乎全是按照竹井泽一喜欢的去建的,以至于琴酒甚至怀疑过,竹井泽一会费心思让他同意,是不是只想要他的钱包。
“为什么你对屋子那么看重。”琴酒有一天终于忍不住问了。
竹井泽一难得出一次实验室回家,他抱着枕头吃薯片看电视,心不在焉地哄他:“因为我想和你有个家。”
“你之前说过——我们俩在的地方哪里都是家,你想要的其实是房子。”琴酒艰难地复述出这句对他来说过于肉麻的话,试图找出真正的理由。
竹井泽一因为他这句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视线,并不在意告诉他:“被你看出来了啊。原因大概是,在我的家乡那边,人人都想要房子,我也不例外。”
琴酒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但是反而更不明白了。
“你的家乡?”
竹井泽一淡淡地制止了这个话题继续:“认真看电视吧。”
他的家乡是红色土地,自穿越过来就再没回去过,没必要提起,现在的竹井泽一不过是个父母不明,血脉不明,被组织在日本捡到的没有身份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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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样子……好像想起了点别的?”大哥非常会察言观色,注意到竹井泽一脸上闪过一丝怅然,立刻问。
竹井泽一走进屋子,感谢想起来的这些,让他更加了解琴酒,再加上整个屋子都是他设计的,稍微翻找,就能找到关于琴酒最近行程的信息。
他直奔目标而去,翻找的时候免不了在思考琴酒为什么没有想过换锁,甚至屋子里的摆设也从未变过。
“大概是因为,有红外检测器这种东西。”一道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像是看穿了他的内心想法,慢条斯理地说。
是琴酒的声音,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竹井泽一的身后。但是竹井泽一敢肯定他十秒之前是不在的。
该死,什么时候穿皮鞋的家伙也能像猫一样无声无息了。
竹井泽一身体一僵,他不是没有想过会摄像头或者别的什么,进来前明明做好了屏蔽措施。
但怎么会有红外检测器这种东西啊,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意识到自己来之前的判断受到了未恢复的记忆的影响。但是谁规定琴酒不能在他离开的这几年,往里面填装备。
竹井泽一没法再思考那么多了,他感到背后被顶上了一把枪,琴酒的气息落在他的脖颈,炙热得要烧起来,像是琴酒压抑的怒火,琴酒轻声问:“你为什么要把我送你的项圈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