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看着这像青木却又有点不像的雕像。
靠近了才发现他也有泪痣,轻轻的一点,融合进那张傲气的脸中,浑然一体的缀着。
那处黑暗的缺口,我看着看着,它就宛如一处黑色的漩涡,不断地旋转、旋转,诱人接近,引人地狱,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浮出来。
我还没被蛊惑住,腿先诚实地软了,手也开始发抖,第六感持续发出警告。
等我回过神,立刻走开了。
天色已晚,我赶上最后一辆公交车回去。
在走上公交车的时候,公交车司机摆放的小物件不再是小型平安符,而是钥匙大小的雕像。
那熟悉的雕像让我猛然一顿,多看了几眼才坐上后面的座位。
望着窗外,路途堵塞,我才看清街道的店铺公然将此类雕像当成热销款贩卖推销。
但司机那个雕像就没有图书馆那个给我的感觉怪异,我只是留了个心眼,并未发现任何不对。
回去时,楼下的杂物堆正在燃烧冲天的火焰,红色光映在我的瞳孔,一楼和楼上的人急匆匆消灭这团无限壮大的红色火。
“……还好来得及。”
“消防车也不需要了吧?都熄灭了。”
“诶……这不是这家人的东西吗?他不是在精神病院死了吗?”
“对啊……怪吓人的。你看那些铜像。”
那堆被焚烧的杂物全是大大小小的铜像,铜像并没有被烧毁,但是却通体高温,每一个雕像都有一处缺口,火舌从那缺口处伸进去,焚烧着内里,引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细响。
“谁烧的啊?”有人问。
“不知道,没看见其他人。”
“太危险了,把这些都扔了吧?”
“行。”
杂物堆积的墙壁被烧出黑色痕迹。
我回到家,电视正在播放搞笑综艺,青木趴在沙发上时不时嗤笑一声,见我回来马上起身过来一把抱住我。
“诗绪里!你回来了!”
“嗯……”我挣脱开,脱掉鞋子,“下面不知道有谁在烧东西。差点着火了。”
“诶——不是[我]哦。虽然我也想烧,但是我才不想劳苦劳累地收集铜像。”
……我也没说是你啊喂。
***
水谷凌发誓,他恨富江,绝对要杀了他。
从注射了富江血液与吃下了肉,进入医院,却被剖开肚皮取出一颗脑袋开始,那股恨意就如滔天巨浪,势不可挡。
胳膊处的裂口绵绵不断冒出黑发,做手术的医生皆是震惊愣神。
那颗头便自我介绍富江。
水谷凌浑身失去了行动力,直到被推向病房,麻药药效渐渐过去。
他起身的第一步,就是找到那些私藏富江头的医生们,冷血的刽子手一般将那颗头焚烧掉。
他其实并不知道富江的消灭办法,只是觉得焚烧的死法才能让他彻底消失在眼前。
医生推开房门,才发现水谷凌坐在地面,看着那颗燃烧得尖叫的头痴痴地笑。
“你在干什么!!”
他撞开医生逃了出去。
这段时间,他过着地下老鼠一样的日子,身体的烧伤虽然恢复,但他的相貌已经被通缉,不敢随意出现。
一直一直蜗居在一间矮小的房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忘记了时间,只记得仇恨,期间他惊喜地遇见过富江,便立刻杀了他。
摸索中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越靠近原来他住的那座城市,富江的分布就越密集!
水谷凌喜不自胜,成为了猎杀富江的真正刽子手。
也由此发现了富江需要焚烧才能销毁。
在某一夜,他照常将最近风靡的富江雕像聚集在一起,一把火焚烧,然后在居民赶到时转身离去。
肚子饿,水谷凌进了一家超市,电视机正播放着他烧毁的面容照片,他神情淡漠地瞥了一眼。
回到一楼的小屋,地板上还有一具他来不及处理的富江尸体,水谷凌在洗漱台上洗脸,镜子里展现出他恢复的面容,甚至比以前演员时容貌更盛。
水谷凌痴痴地看着。
…如果能回到从前……不,他一定要将富江杀光!!
忽然,他看见自己的左边脸不知何时有了一颗泪痣。
什么…!?!
男人粗糙地擦拭,那颗泪痣依旧顽固地待在原处。
“不……不不……”男人魔怔一样扣弄,那块肉很快被他扣出血迹。
“呵呵呵呵呵呵”熟悉的声音,在镜子里,他的脸旁骤然出现一个少年,对着镜子里的他露出恶意冲天的笑,那张脸宛如降临的恶魔,纠缠不休。
“啊!!!”
他惊惧地后退几步,扭头看,却只是泡影,他的身旁空无一人。
“原以为,你会有点用的。”窗边出现一个如竹修长的少年身影,他侧头往里高高在上地睥睨。
“呃……啊………”屋子内,裹挟着的富江尸体也在发出残破的声音。
“富江!!富江!!”水谷凌感到自己的恨意在陡然间攀升,与此同时,却又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改变,他愣愣地低头看自己的手掌。
原本应该粗糙的男人大掌,正逐渐变成细腻白皙的纤细修长的少年手。
骨骼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体内的[青木富江]终于开始发挥同化的作用,从内而外地消除水谷凌的存在。
速度前所未有地快,以至于让水谷凌的意识还没来得及同化,活生生感受着身体的改变。
“不……不可能……”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四肢扭曲,直直抬起头瞪着天花板。
地上的青木富江缓慢地站起,冷漠地看着这一幕,随后事不关己地看向门口,叹了口气:“好饿啊。”
“废物,你就该吃狗食。”窗外的富江讽刺道。
“呵呵呵呵呵,你才是,丑八怪,赝品!”
“用着我的脸,还敢叫我赝品?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货。”
那个男人痛苦的嗬嗬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