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姐。”
青木不得不跟着我的话语睁开眼,活过来,一起身就状似虚弱地靠在我肩膀上,泫然若泣,控诉凶手:“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这么歹毒,我只是说他的衣服不好看,就想要溺死我……”
所有人被他的演技所打动,谴责凶手,很快凶手就被逮捕走。
我和青木在一旁和警察做完记录就回来。
不是回的凶案现场的房间,那个房我检查了一遍就退了——他被杀害的房间似乎被青木处理过,没什么遗留,我们只能去另一间房,所以我和青木最终还是住一起。
青木是哼着歌进屋的,一派轻松愉悦的模样。
我洗完澡,坐在床边吹头发,道:“你突然舔我干什么?差点被发现。”
青木趴在床上撑着下巴看我,拖长了音调道:“我忍不住嘛。发现就发现啊,能看见我和诗绪里接吻是他们的荣幸。”
“……是我的不幸。”我吐槽。
青木沉默了片刻,盯着我出神,随后坐起来,拿过吹风机,兴致勃勃道:“我来。”
行吧……免费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他先是试探性地穿过我的发丝。
过了几秒,他还是没让吹风机吹我的头发,我疑惑地转过头,正好撞上他的指节勾起我的一缕湿发,鼻子靠近轻微动了动,做出轻嗅的动作。
他做出这副动作并不令人反感,反而显出稚童般的纯然好奇。
我一个拳头砸向他的肩膀,青木一愣,看向我,手中的头发掉落。
我说道:“认真点啊,洗发水味道有什么好闻的。”
“不,不是。诗绪里头发上虽然有劣质洗发水的覆盖,但是更深处的是诗绪里的味道啊。”青木理所当然地反驳。
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吐槽劣质洗发水还是他的鼻子灵。
青木才反应过来我刚刚打了他一拳,慢半拍开始表演,揉了揉肩膀,眼泪瞬间下来:“好疼啊诗绪里……好疼啊好疼啊。”
我冷酷无情道:“快点吹。”
“………”他哼哼唧唧一阵,打开吹风机,业务极其不熟练地吹起来。
我以为他会偶尔扯痛我的头发,却并没有,他的动作很轻柔,比我还爱护那些栗色的发。
“谢谢。”
我顶着干掉的头发躺在床上,扯过被子准备睡觉。
青木兴冲冲地挨着我挤进被子里,冰凉的少年身体纠缠住我。
幸好这里温度高,我也就由着他抱,还充当了免费冷空调降温的效果。
我闭着眼,窝在青木怀里,青木似乎在我头顶嗅来嗅去,然后是亲来亲去。
我的腰背被他的双臂束缚,而我的手臂则随意搭在他细窄的腰上,沉沉地入睡。
……
……
黑夜,酒店房间。
黑发少年抱着少女,眼底清明一片,而诗绪里睡得正沉,呼吸绵长。
蓦地,吱呀——
衣柜的门被推开一条缝,缝后的人盈满恨意地看向青木,雪白指节扣在衣柜门的边缘,使力到泛白。
诗绪里正好是背对着衣柜,青木低眸一直盯着她的睡颜看,听见响动了才屈尊就卑般抬眸瞥去。
两双一模一样的黑眸对上视线。
凶手将原来的青木砍成两半,自然也就有两个青木出现,诗绪里进来时只有上半身的青木复活,能够说话。
而衣柜里的[青木]再奋力生长,也知道他失去了先机,不能再出现。
……凭什么,凭什么是他!
那少年窝藏在衣柜里,先长出吊挂着的眼睛,自、虐一般偷窥着诗绪里,她和另一个赝品的相处令他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青木]恢复得很慢很慢,因为他是腿部生长出的完整体,而那个凶手将腿剁得很碎,装进一个黑色袋里藏进凶案现场的衣柜。
在地毯上提前复活的青木趁诗绪里睡觉时清理了现场,那时候黑色袋里的[青木]依旧未完全生长出来。
凶案现场肯定会被诗绪里退房,有打扫的人进来,被发现就不好了,他还需要仿制品去做一些事情。青木心想。
于是青木将黑色袋放进了另一间房间的衣柜。
等她睡醒去吃饭,另一间房的黑色袋里的[青木]也长成了,也知道他应该做什么——因为和诗绪里的只有一个青木的约定,让他无法出现,还不如去解决可能威胁到诗绪里的东西。
少年却没有趁他们离开去餐厅时出去,一股奇妙的念想让他留在了这里。
——至少,想要再多看她一会儿,再多等一会儿。
但绝不能被诗绪里发现,这是约定。
[青木]安静地待在衣柜里,一直待到他们进入这间房,她洗了澡,被赝品哄骗着吹头发,被他抱着入睡。
浑身都如同被妒忌燃烧着,他已经不清楚自己是否还保持着理智。
吱呀——
衣柜被彻底打开,黑夜里,[青木]穿着同样的卫衣,脚步没有声音,他站在床边,深深地注视着沉睡的少女,又掀眸妒忌地瞪一眼抱着她的青木,滔天的怒意触目惊心。
青木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快点,快去处理那个逃走的凶手,要不然回来吓到诗绪里就不好了。
青木做出口型。
真是废物啊。青木心想。他都为仿制品出去拖时间而溺死了,仿制品却还是没有走出去——青木稍微一想就知道原因,他唇边的恶意笑容更加深。
因为,现在他才是赢家。
站立的[青木]瞪他一眼,勉强找回理智,毕竟诗绪里的安全最重要。
[青木]同样也知道,眼前的赝品是抱着诗绪里的,不能够轻易替代——她会醒,会认为他破坏了约定,会生气。
[青木]望了望黑沉沉的天空,顿了顿,他沉默地躺进少女背面的床褥上,跟只猫似的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他侧着身,离她有点距离,不会被她察觉从而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