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能猜到他去了哪,但那里防守太严了,我想尽办法都进不去,我只能在外面徘徊,不甘心的到处找他的消息,我问了他们每个人,但他们都不告诉我,没办法,我只能折磨他们,让他们告诉我。”
他有些颓丧地摇了摇头,“但他们还是不告诉我,我就把他们都杀啦。”
他说到“杀”字的时候,语气格外轻快,多少有一点神经质的感觉。
谢危皱眉看了他一眼,从这人的身上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阎初轮又说:“于是我就去找魔主了,我打算成为他的弟子,以魔主弟子的身份造访那里,但可惜……”
他看向谢危,似是无奈的一摊手,“被你打败了,于是我只好又来找他们麻烦了。”
谢危道:“是血神宗吗?”
阎初轮似乎是要点头,忽而脸色一白,唇角滑下一缕鲜血。
他一脸平淡的把血擦了,指了指脑袋,一笑,“啊,不好意思,那禁制在阻止我透漏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
谢危深吸一口气,仰起头看向血神宗的方向。
半晌,他忽而笑了笑,手一伸,一块传讯令牌突然出现在掌心上。
阙殷的声音从其中传出,“崽崽,你可以去了。”
谢危微微一笑,传过去一道灵力,“好的。”
他爹每次都是这么及时,从来不会让他失望。
他转头看向司昆,道:“我欲屠魔,你呢?”
司昆举剑,缓缓道:“愿为你开路。”
谢危一笑,“那就一起。”
夕阳血红,黑云逼近。
风雨欲来,雷鸣电闪。
忽有一红一黑两道亮光破开长空冲天而起,将附近的乌云荡开一圈空白的涟漪。
如一剑西来斩万魔。
同一时刻,血神宗不远处的一座山上。
仇回,伏贤,段鸿三人正一派悠闲的张开双臂,感慨着这大自然壮美的景色。
伏贤深吸一口气,道:“还是外面的空气好。”
段鸿叹息一声,“这山,这树,这生机……好久不见了啊……”
仇回蹲在地上摸着土,激动地快要流下泪——这土也是生机勃勃的啊!
阙殷在一旁看着,冷漠无情的提醒,“你们才被关了一天。”
伏贤叹气,“你不懂,魔主,那地牢简直是度日如年,我感觉我已经有好多年没出来了。”
段鸿补充道:“还每时每刻都在喂老鼠。”
仇回幽幽道:“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阙殷问:“外面的空气好?”
三人深深吸气,同时点头,“当然!”
阙殷仰头看了眼周围,怀疑他们待的不是一个天地。
大雨倾盆,电闪雷鸣,拳头大的冰雹哗啦啦砸下来,砸得三人鼻青脸肿全身湿透,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人脸上,都快把人淋出一层水膜了。
三人仰头长笑,“爽!”
阙殷:“……”
疯了都!
不过神智好像的确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
大乘劫的心魔劫三人并没度过,他们一直沉浸在被司昆追杀的恐惧之中,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不知重复了多少次,最后被阙殷给强制压下去了。
三人自从醒后,神智就有点不大对了。
也许是刺激过深?
阙殷不太在意的想着。
管他呢,能用就成,敌人而已,不用在乎那么多。
他躲在撑起的避雨结界里,冷酷无情的下了命令,“该你们干事的时候了。”
三人长长叹气,“好的叭。”
血神宗环水而立,水质呈淡淡的血色,周围围拢着一圈浅浅的血雾,将整座宗门遮掩得朦朦胧胧,看不太清里面的布局。
三人身上的伤堪称极为惨烈,被雷劫劈得惨不忍睹,虽说是大乘,但经脉堵塞丹田枯竭,能发挥出两三成实力就算好了,
唯一的好处大概是抗揍。
伏贤道:“折腾别人总比折腾自己强。”
段鸿道:“死在外面总比死在地牢强。”
仇回道:“外面威风总比地牢喂鼠强。”
三人对视一眼,踏前一步,眼里满是大义凛然。
下一刻……
伏贤:“段兄先走。”
段鸿:“伏兄为我探路可好?”
仇回:“你俩先走,我后边。”
伏贤:“仇兄先一步走吧,我会为你收尸的。”
段鸿:“我会为你俩收尸的。”
仇回:“我也会为你俩收尸的。”
阙殷:“……”
阙殷猛地一拂袖,一股力道裹着三人落入了底下的血雾之中,霎时三道猝不及防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滚吧——!”
“嘭——!”
“咕嘟——!”
“轰——!”
仇回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段鸿落入一口水缸里溅出满缸水。
伏贤直接砸落到一座宫殿里,殿里一宫殿的美人正在飘飘起舞,扭着身段妖娆的躯体正缓缓朝着身边一个男人怀里靠去。
男人满目痴迷,张开双手朝前抱去。
然后就抱到了一个从天而降浑身湿透宛如水鬼的男人。
“嘭”一声响,直接把那男人砸得趴在了地上。
伏贤撩起凌乱不堪的湿发,看着满殿呆住的众人,想了想,露出一个纯真的笑。
“我说我是路过的,你们信不信?”
“信尼玛个鬼!”
趴在地上的男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个狰狞可怖的笑。
“去死吧你!”
“轰——!”
大殿破碎,伏贤慢悠悠飞了出来,同样飞起来的还有段鸿和仇回。
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重重叹出一口气。
下一刻,脸上的笑容齐齐狰狞起来。
玛德,被司昆那个神经病杀人狂追杀虐待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遇到比自己修为低的了,还能让你们再给欺负了!?
有种的来!
我锤死你个仙人板板!
谢危和司昆带着阎初轮从远方飞来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血神宗里一片混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