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我感谢许叔。”
张明洋撕开一块精致包装的月饼,带着小盒放到了许墨面前。
许墨拿起月饼轻咬一口,说道:“我和马老师私底下谈过,他们给清恋的估值在八千万,我们会按照这个估值进行融资。”
今天饭局上提到融资的时候,张明洋对清恋估值的心理预期是五千万左右,没想到直接涨了三千万。
虽然许墨没说,但这里面一定有他的努力。
“算了,家宴上不提工作的事情。”许墨挥挥手,叫李珠再去加一壶水。
李珠心领神会,拿起茶桌上的水壶默默离场。
“你对然然怎么看?”外人走后,许墨开门见山。
如果放在重生前,张明洋一定会坦荡地和许墨说,我喜欢许段然。
但现在不同,他已经有女朋友,并且那个女朋友还是他这辈子绝对无法放弃的人。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都把她当妹妹看。”张明洋依旧是这套说辞。
好像早有预料一般,许墨对张明洋所说的话并不意外。
他轻抿茶水,眼眸深邃。
张明洋被看的很不舒服,就好像有人直接看穿了他的灵魂。
“然然的母亲去世的早。”许墨靠回竹椅上闭目养神,思绪好像也陷入回忆。
许墨不再盯着他,张明洋感觉压力也小了不少。
“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父亲,我肯定希望女儿能找到一个她喜欢,也能好好照顾她的人。”话说到这里,许墨停顿片刻:“但你知道我不能。”
他的话很少,好像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许墨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其他继承人,他所打拼下的庞大商业帝国,最后一定会交到未来女婿手上。
如果许段然未来的丈夫软弱无力,不是经商的料子,那这商业帝国就会在许墨离开后迅速被别人蚕食殆尽。
上一世他每天都陪伴在许段然身边,但许墨却从未见过他。
“我想让她能永远生活在我的庇护下,恨我也没关系。”
张明洋依旧沉默不语,他很清楚地听到了“她”这个字眼,如果只是她,那许林幽又算什么?
“你很好,你和然然在一起,我不反对。”
说这句话的时候,许墨依旧没睁开眼睛,好像完全不在乎张明洋的回答一样。
“我会照顾然然,但仅仅只是因为她是许段然,仅此而已。”
张明洋觉得有些好笑,竟然是重活一世,才终于得到许墨的承认。
“但我只把她当成是妹妹。”再次重复这句话,他的意思很简答,我不会和许段然在一起。
天平上放着的是夏星若和许墨的产业,张明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夏星若。
这是张明洋第一次反驳许墨,但对方好像一点都没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睁开眼睛,看向张明洋。
“你讨厌然然吗?”许墨问了一个再简答不过的问题。
张明洋没预料到这种情况,只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这就足够了。”
许墨好像得到了满意的答桉,重新靠回竹椅上。
他没再问张明洋什么问题,只是说了句和刚才完全无关的话:“中秋是团圆的日子,我也终于能和家人一起过一次中秋。”
许墨指了指楼上,他转身的瞬间,张明洋看到突然紧闭的窗户。
有人以独特的方式,也参加了今晚两人的会谈。
张明洋早就知道许段然一定会偷听,他的话不仅是说给许墨听的,同时也是说给许段然听到。
他从未讨厌过许段然,但过去的事情终究过去,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他已经没力气在去温暖一颗永远不会解冻的心。
两人坐在竹椅上沉默许久,直到冒着热气的茶都已经放凉。
“我能感觉到,我们是一样的人。”许墨突然开口说道:“我们都很贪心,想要一切,但人的手很小,能抓住的东西不多。”
说完这两句后,许墨起身,端起桌子上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时间不早了,就在这住下吧。”他伸了个懒腰,一个人推门回到房内。
张明洋也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冰凉的茶水入嘴都是苦涩,早已没有刚才的甘甜。
“这么贵还这么难喝。”张明洋吐槽一句,他弯腰默默打扫茶桌上的狼藉。
许墨进去没多久,李珠从房内走出,看到张明洋在收拾茶具,连忙出声阻止。
“没事,我们两个人快一点。”
在他的坚持下,两人很快收拾完了桌子上的茶具。
张明洋住的地方李珠早已准备好,递给他的洗漱用品也不再是一次性的,而是全新的,好像他要在这里常住一样。
他洗漱完,换上李珠给他的睡衣,躺在床上查看消息。
除了一些工作消息外,沉从宜问了沉元的事情,问他有没有给张明洋添麻烦。
若若姐发来一张照片,上面是今晚的月亮。
白止:今晚的月亮很好看。
白止:少喝点酒,路上注意安全。
白止:睡觉之前要和我说晚安。
张明洋一一回复。
巷口的猫:风也很温柔。
巷口的猫:他们都喝不过我,放心。
巷口的猫:刚和长辈吃完月饼,晚安。
回复完若若姐,他又去处理工作消息和沉从宜消息。
他并不关心沉从宜的家事,只说了句没有,饭局上碰见的,打个招呼。
处理完消息,张明洋看时间已经超过十二点,准备赶紧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去找马老师谈融资的事情。
他刚打算起床关灯,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
“进来前能不能敲下门,我要是裸睡呢怎么办?”张明洋假装要脱衣服。
然而许段然却好像没听见一样,径直走到张明洋面前。
她也换上粉色家居服,湿漉漉的金色长发被毛巾包裹住,因为刚洗过澡,大小姐出现的瞬间,房间里就全都是她身上的香气